夏順貴聽完,當時就一股血往腦門上衝,他眼神陰冷的看著餘氏問到:“娘,你知道今兒這錢我們若是湊不齊,我們家四郎就會被人給帶走麼,你是打算眼睜睜的要看著我家四郎別人帶走嗎?”
餘氏一愣,被夏順貴的問題給問的有些心虛,她結結巴巴的開口道:“我,我沒這樣說。”
一旁的夏雲貴看著餘氏回答的那般心虛,嘴角起了幾絲嘲弄,道:“娘,你沒這樣說,但是你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娘,你這樣做又是何必呢,難道在你心裡,除了錢就沒有別的東西了麼?”
“是啊,娘,你的銀子放在家裡存著也是存著,左右現在也沒多大的用處,就算是借給我們用一陣咋了,我又沒說不還給你,這樣,你把錢借給我們,等我們有了錢,我們第一個把你的銀子給還了好麼?你這次就當是幫我們四郎一把,這個恩我們會記住的。”夏雲貴的話說完,錢氏也跟著說了一句。
餘氏沒有絲毫考慮,斬釘截鐵的回到:“不成,這錢是我的,我說不借就不借,而且你們既然拿不出這麼多錢,為啥要答應人給錢呢。再說老三,你們家兒子都這麼多了,跟人換個女兒回來養也沒什麼不好,人家那對夫妻穿的那樣好,家境肯定不錯,人家肯定是生不出兒子才來換的,那四郎給過去,說不定就能在人家裡做少爺,比在你們家連飯都吃不飽的強,左右四郎現在還小,他以後也不會知道這些事情的。”
如果說餘氏開始的那些話只是讓一家人憤怒,那麼這番話簡直就像是在最冷的冬天對著每人直接澆了盆涼水下來,讓人覺得冷徹心扉,夏順貴當時臉上就浮起了一絲淒涼至極的笑容,看著餘氏一字一頓的說:“孃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說在你心裡你覺得你的一兩銀子比我家四郎更重要,既然如此,那你的銀子……”
“三叔,等等。”夏菲兒知道夏順貴被餘氏剛說的話傷透了心,他想把錢還給餘氏。
相信此時屋裡其它的人的心思也和夏順貴是一樣的,被餘氏剛說的那番話弄的非常憤怒,看這會所有人都黑著臉就知道了。
畢竟對他們來說,無論餘氏做了多少讓他們傷心的事情,但怎麼說是自己的娘,是自己的奶,是他們很親的人,中間有一層血緣關係一直牽引著他們。而在最困難的時候,聽到自己的家人說這樣無情的話,沒人能夠無動於衷的。。
但夏菲兒不同,因為對於夏菲兒來說,她一來到這個世界,這個奶奶在她眼裡就從未做過什麼好事情,自然和陌生人也就沒多大的區別。
夏菲兒聽著餘氏剛才說的話,當然也非常寒心,但是卻沒說有多麼傷心,她想到的是更實際的事情,現在已經差不多到交錢時辰了,可能人馬上就要來要錢了,如果這會把錢給了奶,那他們勢必是湊不齊這些錢的,那麼就只有眼睜睜的讓人把四郎帶走了,那麼之前大家做那麼多是為了什麼呢,而且四郎一旦被人帶走,到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反正餘氏都這樣無情了,那為什麼還要考慮她那麼多呢,這銀子不拿也拿了,她也不等著這一兩銀子用,那就先用著再說,不是她夏菲兒沒骨氣,說餘氏都這樣對她了,還要用她的錢,而是這個時候必須得有個人冷靜著,分清楚事情的輕重緩急。
夏菲兒喊住了夏順貴,朝著屋裡的人眨了眨眼睛,接著臉上的表情表現的好似剛才大家都沒說過這些話一樣,話題回到最初夏大滿剛進到屋裡,餘氏跟進來的那一刻。她非常不解的看著餘氏出聲到:“奶,你在鬧什麼啊,什麼錢啊,你什麼時候看到爺拿過錢來了啊,你看二叔手裡的那些布包裡有一個是你的麼?”
大家被夏菲兒這突如其來的話說的都愣住了,餘氏也愣住了,反應過來之後,餘氏朝著夏菲兒大聲吼了起來:“死丫頭,你說啥呢,你裝什麼傻呢,剛你們明明都承認你爺拿了錢來了,你這會想不認,我告你,晚了。今兒這錢我一定得拿回去。”
夏菲兒冷哼一聲:“奶,你剛聽到誰親口承認過爺把錢拿到這裡來了,由頭到尾是你一個人在說,就連爺都沒承認,爺只是說他把錢拿到別的地方用了,我們剛說的那些話,是想找你借些錢來湊齊這六兩銀子的,不過看奶這個架勢,你們也是不打算給的了,既然如此,奶,你先回去找你的錢吧,我們還要到處去湊錢呢。”
“死丫頭,你……”餘氏氣死了,想出聲反駁夏菲兒的話,可是張了張嘴,怎麼也找不到話反駁。
這死丫頭也說的沒錯,雖然餘氏肯定這錢是夏大滿拿到這裡來了,但她確實沒有親眼看見這哪裡有錢是她的,而且也沒人親口承認過收了她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