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夏富貴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很認真,夏菲兒甚少看到夏富貴那樣,覺著有些納悶,便問是怎麼一回事,當時夏富貴就跟她解釋了。
在這個時候,沒有酒店,也沒有專業幫人做酒席的人。要是村裡哪家要做酒席,唯有在自己家裡做。但要做一個酒席,不管是大還是小。總是有很多瑣碎的事情要做,事情多自然做活的人也就要的多,免不了就要請人來幫忙。
但這來幫忙的人也是有講究的,首先當然是找自己嫡親的親人,比如爹孃,兄弟姐妹這些,其次就是再稍稍遠一點的親戚,比如堂兄弟姊妹這些,然後就是自家相好的人。一般像今兒自家三叔擺的這種酒席不算大,自己一大家子人又多,基本上不用請外人來幫忙,所以今兒別人也就沒來問,不然到時候被人說閒話。
至於夏菲兒的奶餘氏,大家倒是沒說讓她過來幫著做活,只是她怎麼說都是四郎的奶奶,到吃飯的時候,認親會有個正式的認親禮。到時候四郎要給張嬸子兩口子磕頭,而四郎這邊的親戚都要在,倒是也沒有什麼特別的說法,意思就是說一大家子都是承認這個事情的。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這家裡的其他人也不能反對。
錢氏聽著豔桃這麼問,倒是也沒多說。只是嘆了口氣,一臉無奈的開口:“大姐。這事你別問了,這裡面好多事。等空了我細細跟你說,再說今兒是我們家四郎和人結親的日子,說這點破事情讓人聽到不好,你們在鍋屋裡先忙著,我再去外頭尋幾個人來做活。”
高氏也點頭同意:“嗯,也是要找幾個人,這鍋屋裡的活計有咱們幾個倒是夠了,但是外面還有個灶呢 ,另外這挑水洗碗的總還要人,老三媳婦,你就尋平時和咱們處的不錯的那幾個堂妯娌來就是,她們剛還偷問了我,問要不要她們來幫手,我當時只是說要是還要人,再去尋她們,她們也應了。”
錢氏看著高氏點點頭,輕嘆了口氣,往門外去了。
菲兒大姑豔桃看著錢氏走出去了,立馬出聲問高氏:“老二媳婦,我這兩個月沒來,你們和娘是不是又出什麼事情了,剛聽老三媳婦的口氣,這事情好像還不小,你給我說說。”
高氏看了豔桃一眼,也嘆了口氣,接著把上次四郎差點被人帶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給說了出來,最後還加了句:“大姐,娘是什麼秉性,你是知道的,你說那天弄的那樣,娘今兒還會高高興興的來麼,剛老三媳婦也說的對,我們想著她實在不來都算了,只要不要來鬧事就好。”
豔桃聽完之後沉默了一陣,餘氏是自己的親孃,她娘是什麼性子,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在娘那裡,別的事情都還好,但只要一關乎到錢的事情,娘比誰都吝嗇,看來老二媳婦也說的對,娘今兒不來鬧就已經很好了,原本豔桃還想著要是等會娘還沒來,她就過去喊,看來現在不用喊了,喊也喊不來的,說不好還喊出個禍來。
不過對著自己的弟媳婦,豔桃自然是不好說自己孃的壞話,她也頗為無奈的笑了笑,沒再多說,低下頭來幫著一起做事情。
關於自己奶奶的事情,夏菲兒倒是能猜到的,她聽著高氏和豔桃兩人的對話也一直沒插嘴,不過心裡對四叔兩口子沒來的疑問卻是沒人解釋,她看著高氏也不提,便直接開口問:“二嬸,那四叔家的人今兒怎麼沒來呢,他們和三叔家裡是沒什麼吧?”
聽到夏菲兒提到老四一家,高氏更是嘆好長口氣:“哎,老四家的就不更不用提了,他們今兒就是來,怕是老三兩口子也不一定有好臉子給他們看。‘
接著高氏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說了出來,還是上次四郎的事情。原來上次老三兩口子說是去錢氏孃家借錢,後來只是借到了兩百文,實在是太少了,原本錢氏想著自己孃家怎麼都不止借到兩百文的。
因為錢氏孃家的家境還算是不錯的,至少比夏順貴家裡好多了,錢氏爹年輕的時候在外面跟著人做買賣,掙了些錢,家裡有田有地,住的也都是青磚房子,在一般的農戶人家來說,基本上該有的倒是什麼都不缺,但人生總是不完美的,不是這樣不如意就是那樣不完美,錢氏孃家不缺錢,不缺地,但唯獨缺兒子。
因為錢氏孃的身子一直不好,年輕的時候只是生了兩個女兒之後,大夫就斷定錢氏娘不能再生育了,硬來的話只會一屍兩命,所以錢氏是沒有兄弟的,只是上頭還有個姐姐,姐姐是長女,一到年紀她爹孃就給她招了個女婿上門,這些年姐姐和姐夫一直和她爹孃是住在一起的,跟個兒子沒差別。
錢氏姐姐是個老實人,沒什麼話說,和錢氏的關係一直也挺好的,但是招的那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