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今這個家以後要靠著女兒養了,如果他連主豬都沒有殺了,他還能為家裡做什麼呢,那他還怎麼好意思擔著這個一家之主的頭銜呢,難道真就是坐在家裡指手畫腳麼。
不過夏富貴最多的卻是心疼自己女兒,像別人家女兒這個年紀的時候不是跟著人到處玩,就是在家裡做繡活,最多的就是照看好弟弟妹妹做些家務,但自己女兒呢,不僅是要操持家裡,如今連外面賺錢的事情都要忙活,他覺著太對不起這個女兒了,也愧對當初孩子她娘死的時候的交託。
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自己沒本事賺錢,女兒能掙回來錢,總不能為了自己的面子或者說是心疼女兒,就不讓他去賺這個錢吧。
所以儘管他也不是那般願意殺豬,儘管自己剛說出了那樣一番不殺豬的話,但是他心裡還是不太想放棄的,畢竟他能殺豬賺錢,就說明他對這個家還有貢獻,如果他不殺豬了,他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用。
這聽到夏菲兒說讓他種田,他又高興起來了,他覺著種田也挺好的,至少能包著一家人的吃食,能為家裡做些事情,而且他本來就是莊稼人,種田就是他的老本行,再說他這會也想通了,正如菲兒丫頭常說的,都是一家人,不需要事事都去計較,如果計較的話就說明一家人不是那麼親密,以後女兒能養家就讓女兒養家吧,怎麼說是自己的女兒,誰能賺錢,誰能養家也是一樣的,自己只要有事情做就行。
他想著,釋然的笑了笑,朝夏菲兒點頭:“嗯,丫頭這樣安排好,爹本來就是種田的人,以後就做回自己的老本行,以後家裡的田都交給我了,你幾個哥哥想做什麼,你們安排著就是,也不用跟我商量了。”
其實夏菲兒的安排,除了夏富貴有些異議之外,一家人都是極其贊同的,家裡這幾個兒子還真是沒有人願意殺豬的,都覺得殺豬太血腥,而且生意也確實不好找,如果能做些買賣是最好的了。
想著一大家子都開始興奮起來,夏銅柱當時眼睛裡就冒著精光琢磨起做買賣的事情了:“那你們說咱家做個什麼買賣好呢,我剛琢磨了很久,我們長這麼大除了跟著爹殺豬之外,也沒做過別的事情,不知道做什麼好,倒是愁死人了。”
夏銅柱雖然嘴裡嚷著愁,但臉上的表情卻是欣喜的,這可能就叫做開心的煩惱吧,其他人也都是如此,彷彿都在考慮做什麼事情好,夏菲兒看著家裡人這樣高興,輕聲笑了起來:“都別這麼快愁這個,這事情八字還沒一撇呢,錢還沒存夠,就算拿到錢,家裡還要用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存夠,這段日子咱們可以慢慢想,一人想一個,倒時候誰的主意好就用誰的,咱們如今要做的就是先把磚給打出來,先把家給分了,不然賺多少錢,我們也未必能放心大膽的用。”
對了,夏菲兒不提起,一家人都忘記家裡還有個極品陳氏了,這倒確實是,如果讓陳氏知道菲兒以後能賺這麼多錢,怕是打死她都不會願意分家了,夏銅住連忙從地上站了起來,朝大家擺擺手說:“是的,菲兒說的。大家都記住,在沒分家之前,以後這個事情都不要再說了,菲兒若是賺了錢也不要在家裡說,最好是不要說出來,你藏好那些錢就是,千萬不要被大嫂聞到錢的味道,到時候準又會到處來搜錢的,好了,不要說了,咱們開工了,早些把這個弄出來,到時候一份家就把牆給砌上,以後咱們就真過好日子了。”
夏銅柱說完,就立馬跳下磚塘,用力摔起土坯子來,那積極勁是大家從未看到過的,大家看著他的樣子都笑了起來,也跟著去摔土坯了。
夏富貴手裡的煙還沒抽完,就還在地上坐著,他一邊抽菸,一邊往路上看,嘴裡還嘀咕著:“今兒老二老三咋回事啊,昨兒還跟我說,等吃了晌飯就立馬過來給我們摔土坯的,如果他們來,我們再做兩天這些就能做好了的。”
夏富貴嘀咕完,便喊了夏菲兒:“丫頭,你去二叔和三叔家看看,看看他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如果有事情,就讓他們今兒不要來了。”
夏菲兒聽了,應了聲,剛打算去兩個叔叔家,就看到遠處一個十來歲的小男孩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嘴裡還著急的喊著:“大伯,大伯,我家裡出事了,二伯要我來喊你和鐵柱哥幾個去我家,你快些去,我家裡正鬧的厲害呢。”
這個小男孩,夏菲兒認識,是三叔家的二兒子夏二郎,今年十歲,他有時候也會到夏菲兒或者元香家裡來玩的。
看到二郎跑的氣喘吁吁,而且一臉緊張的樣子,夏富貴立馬喊了幾個兒子往老三家裡去了,夏菲兒也忙收拾了東西,牽著寶柱往三叔家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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