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嬉皮笑臉的主子宋沛,而是從來臉上都貼著生人勿近招牌的冷麵王爺殷王殿下,心裡打了個突兒,忙是磕了個頭道,“是!奴婢——奴婢能找到!”
“那還等什麼,還不帶我去!”宋沛怒喝一聲。
宋灝還想說什麼,宋沛已經迫不及待的一把將如月從地上提起來,半拖半拽的就往外走。
目送他風風火火的離開,張氏就抽了帕子開始抹淚。
明樂勸了她兩句,回頭和宋灝交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雖然現在就下定論還為時過早,但這件事卻怎麼都讓人生疑——
比如當時跟著宋子黎的是兩個丫頭,如月是回來了,那麼另一個呢?還有太子宋子銘身邊每日肯定少不得人跟隨服侍,怎麼可能於眾目睽睽之下讓兩個孩子跑的不見蹤影?
只是因為宋沛愛子心切,迫不及待的就拽走了如月,也容不得細問。
“不行,我得去看看!”張氏坐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按耐不住,把身邊的宋子韻往明樂懷裡一推,“五弟妹,韻兒你先幫我看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著就要起身。
恰在此時,殿外劉公公一聲清唱:“皇上駕到!皇后娘娘到!”
整個殿中的氣氛為之一肅,張氏起身起到一半,也只能跟著眾人一併跪地行禮,迎接孝宗及後宮嬪妃的到來。
明樂和宋灝也被迫回到自己的席位旁邊跪下接駕。
孝宗左右,一邊扶著柳妃的手,一邊跟著林皇后從殿外徐徐而來,左右兩邊親疏內外一目瞭然。
“眾卿平身。”在主位上落了座,孝宗目光往殿中一瞥,道,“今日是朕的壽辰,特在暝宸殿設宴,與眾位愛卿同賀,眾卿不必拘禮,都入席吧。”
“謝皇上!吾皇萬歲,萬壽無疆!”百官命婦齊齊拜下,然後才各自拘謹的退回座位上落座。
“母后身子抱恙,今日便不來了,劉福海,看看沒什麼事就安排開席吧。”孝宗隨意一揮手,卻是露出點兒笑容側身去以手指輕撫柳妃略見隆起的肚皮。
柳妃柔柔一笑,羞澀的垂下頭去。
指招來周遭鶯鶯燕燕神色各異的冷眼。
劉福海找來殿中管事太監詢問了情況,片刻之後過去對孝宗回稟道:“回稟皇上,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開宴了。”
“哦!”孝宗漫不經心的應了聲,這才把視線從柳妃的肚子上移開,剛剛端了酒要宣佈開席,就聽下首一桌上易明心散漫的開口道,“皇上,太子殿下還沒到的,要不要再等等?”
語氣頗有些幸災樂禍。
果不其然,孝宗聞言就是臉色一沉,側目果然看見太子的那一桌空置,臉色就更是難看了起來。
張氏因為兒子不見蹤影,正在著急,再見孝宗這般臉色也只能強忍下來。
孝宗冷著臉對著那張空桌凝視片刻,然後才沉聲吩咐,“來人,去——”
話到一半,外面突然聽見殿外慌亂的哭喊聲傳來,“皇上!皇上不好了!”
卻是一個小太監跌跌撞撞的從外面跑了進來。
“作死的奴才,什麼不好了,今兒個是皇上壽辰,你不要命了!”劉公公眼中現出一抹厲色,忙從暖閣裡奔出,將那小太監半路攔下,不由分說就對門口把手的侍衛道,“還不把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拖下去?”
侍衛們因為認得這人是太子身邊的管事,再見他這般神情所以猶豫著沒敢攔他,此時得令,忙不迭衝進來。
“公公,劉公公,奴才有事稟報,不好——不好了!”那小太監涕淚橫流,手腳發軟的死拽住劉公公的袍子不放。
劉公公嫌惡的揮揮手——
孝宗最近心情不好,好不容易趕上做壽的好日子,萬不能叫人來攪和了他的心情。
那小太監見他不肯通融,也就顧不得,被兩個侍衛拖著往外走的時候脫口尖叫:“皇上,太子殿下薨了!薨了!”
他的聲音本來就帶了些女子的特有的尖銳,再加上這樣生死關頭,更是不管不顧,淒厲一吼,震的滿殿人等如遭雷擊,鴉雀無聲。
劉公公一個機靈,木然是回頭去看孝宗。
孝宗高坐在王座之上,顯然也是一時半會兒沒能消化掉這個問題。
卻是張氏第一個反應過來,急急的從座位上起身衝下去,揪住那小太監的衣襟就歇斯底里的嚷,“黎兒呢?我的黎兒不是和太子在一起?我兒子呢?”
她這邊一嚷,孝宗也才猛地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