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認識路,小嬸嬸去把他們給你帶回來?”
宋子韻看著她笑意柔和的眼睛,終於點了下頭:“小嬸嬸要把哥哥帶過來,剛剛——剛剛皇帝伯伯——兇!”
下丫頭說著就扁了扁嘴,一副想哭又心有餘悸的模樣。
明樂看在眼裡,更覺心疼,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鄭重的點頭,“好!那你在這裡乖乖聽采薇姐姐的話,不能哭鬧知道嗎?”
“嗯!”小丫頭的淚花本來已經掛在睫毛上了,這會兒便生生的忍了下去。
明樂摸摸她的頭,於是不再耽擱,起身的同時對采薇吩咐道,“好好照顧小郡主,在前面的事情了結之前,不要帶她出這個房間。”
“奴婢明白,會照顧好小郡主的。”采薇慎重的點頭。
明樂點頭,轉身帶了長平出門。
“剩下的事就交給你了,你知道該怎麼做,主意把握好分寸。”從偏殿出來,明樂邊走邊對長平吩咐道,想了想又補充,“對了,你先去看看今天跟著王爺進宮的是誰,把他叫過來守著這裡吧。”
“來的應該是趙毅和武岡,奴婢這就去把他們叫過來。”長平屈膝一福,又遞給明樂一個安心的眼神,然後就和明樂分路而行,往偏殿外面的迴廊走去。
明樂則是轉身,繞過一條走廊回了暝宸殿。
彼時宋沛和宋子黎父子都已經回來,並且被一起請上了殿。
而殿中前來赴宴的百官命婦則是盡數被遣散出宮,一場精心準備的壽宴未及開場已先散場。
偌大的宮殿中,珍餚美酒,香味四溢,留在座上的皇室姻親卻是面色迥異,各人端著明哲保身的架勢,噤若寒蟬。
“皇上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犬子的確是頑劣了一些,但卻懂得尊卑輕重,絕對不會對太子殿下冒犯的!”宋沛跪在孝宗面前,一臉的焦急,卻是言辭懇切,儘量斟酌著用詞,唯恐在言語之上再惹怒了他。
明樂依舊是從偏門進去,宋灝還坐在原來的座位上沒有動,她一出現,卻是第一時間回頭看去。
明樂放輕了步子,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宋灝倒了杯茶推到她手邊,然後才傾身在她耳邊問道,“如何?”
明樂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以此作掩飾,同樣壓低了聲音回:“有人佈局,小世子恐怕只是做了有人剷除異己的替死鬼。”
“要設計一個孩子,的確是比假以大人之手更為容易和穩妥一些。”宋灝聞言,臉上的表情也始終淡淡的,連一絲一毫多餘的情緒也沒有。
“連六七歲的孩子都不放過,果不愧人都說最毒婦人心!”明樂卻是忍不住冷冷一笑,神情冰冷而隱約透著煞氣。
宋灝側目,看一眼她不善的神色,拉過她一隻手握了握,以作安撫。
明樂去了這麼久,必定是有了安排,既然她想管,他自然也不會反對,而且宋沛畢竟也不曾薄待於他。
主位上,孝宗的一張臉陰雲密佈,似是恨不能將這滿殿的人吞剝入腹,目光陰冷無比的盯著跪在宋沛身邊的宋子黎一聲不吭。
宋沛急的一臉都是汗,終還是忍不住替愛子求情道:“皇上,這件事一定另有內情,請您派人徹查——”
“禮王殿下,太子的侍從不是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嗎?如果眼見都不能作數的話,你還想要怎麼查?”易明心語帶譏誚的出言打斷,很有些看笑話的架勢,緩緩一嘆道,“本宮也知道您是愛子情切,可今日葬在你兒子手上的可是當朝儲君,未來的天子,難道你還想包庇,大事化小?”
她的這番話,明顯就有煽風點火之嫌。
然則孝宗剛剛失了兒子,正在氣頭上,也顧不得許多,馬上就被撩撥起來。
“子黎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是不是你推太子下水的?”孝宗冷聲問道。
“皇——”張氏一急,立刻就要替兒子分辨。
“張氏你先跪在一邊,朕不問,你不用回話。”孝宗一個冷眼橫過去。
張氏臉色一白,張了張嘴,終究也只能噤聲。
宋子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跪在宋沛旁邊梗著脖子大聲道,“是太子哥哥不講理,他要奪我的玉劍!”
“所以你就推他下水?”易明心眼底閃過一絲笑意,藉口道。
宋子黎明顯還是不太分得清輕重,氣鼓鼓道:“玉劍是爹爹送給我的,憑什麼給他?我就是不給!”
“黎兒!”宋沛在一旁暗急,偷偷扯了下宋子黎的袖子。
太子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