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旁邊一站就再沒了下一步的動作,吳偉良的臉上就跟著尷尬起來。
昌珉公主不悅的斜睨她一眼,道:“母后身子抱恙,不是說最近萬壽宮的宮務都是你在掌管嗎?你還磨蹭什麼,不去和裡頭的管事吩咐一聲?”
昌珉公主的神情語氣倨傲,雖然兩人都有公主的頭銜,她卻是要在氣場上壓易明樂一頭。
這個丫頭算什麼東西?也敢和她平起平坐?雖然有太后的袒護和皇上的親封,但冒牌貨就是冒牌貨,看她要怎麼跟自己這個真正的金枝玉葉比肩!
明樂哪裡不明白她這是在藉故把自己往下踩,聞言卻是饒有興致的左右看了眼自己身邊垂眸斂目的內侍宮女,然後便是不慍不火的笑道,“既然昌珉公主有事吩咐這些奴才,本宮就暫且把他們借你一用。”
說著就是目色一厲,肅聲對一眾下人訓誡道:“在外人面前,都注意著點規矩,可別打了太后娘娘的臉!”
姜太后的性情歷來古怪,與誰都不親近,即便是昌珉公主,也是不得她通傳便不能隨意出入她這裡的。
昌珉公主的原意是讓明樂進去傳信,卻不曾想,明樂竟然在眾目睽睽之下裝不懂,兀自轉身就走。
“易明樂!”昌珉公主胸口一悶,下意識的往前追出去一步。
彼時明樂已經踏上了兩層臺階,聞言回頭,居高臨下的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還有事?”
昌珉公主冷著臉瞪他,暗暗咬了咬嘴唇才是一挺脖子,正色道,“母后正在病中,你去給常嬤嬤說一聲吧,只叫他們進去各處掃一眼,確定沒事就行。”
雖然稍稍軟了語氣,卻還是個十足命令式口吻。
“我不去!”明樂的回答更是出乎意料的乾脆。
“你說什麼?”昌珉公主勃然變色,眼中怒意凝聚上前一步。
明樂直視她的目光,一個字一個字的回,“我說我不去!”
昌珉公主瞳孔一縮,周身瞬時佈滿一層殺氣,凜冽至極的走到她面前厲聲質問道,“萬一叫刺客潛入母后宮中,你知道這後果是怎樣的嗎?枉費母后那麼看重你,你卻置她的安危生死於不顧嗎?”
“就是為了母后的身體考慮,我才不能去。”明樂對她的指責置若罔聞,只就我行我素的慢慢說道,“太醫囑咐了母后要絕對的靜養,現在萬壽宮裡頭無風無浪的,你卻叫我帶著這些御林軍進去搜宮?萬一讓母后受到驚嚇,弄出個好歹來,這責任該算作是誰的?”
兩個人四目交接,針鋒相對。
昌珉公主不可思議的瞪了明樂半晌,最終卻是啞然失笑道,“你這是在搬出母后來壓我嗎?”
“我只是實事求是!”明樂莞爾,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畢竟母后安康才是你我的共同所願不是嗎?”
即使心裡對姜太后的死活其實不甚關心,但在人前,卻還是要把這個母慈女孝的表象給做足了的。
昌珉公主嘴角肌肉抽搐了兩下,眼見著是她那個驕縱跋扈的性子是要發作,榮妃見狀,急忙上來拉住她的一隻手臂,打圓場道,“昌珉公主您對太后娘娘當真是一片孝心,不過義陽公主說的也有道理,太后宮裡的戒備一直都很嚴密,若是有刺客混進去的話,就不可能這麼安靜了。”
昌珉公主一輩子金尊玉貴,又被孝宗放任慣了,遇到易明樂這麼個敢和她公然叫板的,哪裡受的住?
所以對榮妃這苦口婆心的一番勸,她都置若罔聞,只是目光夾槍帶棒的死瞪著明樂。
吳偉良眼見著兩人嗆起來,心裡暗急,就硬著頭皮走上前去道:“太后寢宮,奴才們不敢擅闖,就只在院子裡瞧瞧,確定無礙就好,絕對不會驚擾到太后,還請義陽公主行個方便!”
他說的誠懇,若不是早知他居心不良,明樂幾乎都是不好拒絕的。
然則對這樣居心叵測的人,明樂向來不會給面子,目光一瞥斜睨他一眼,冷笑道,“這倒是奇了,你口口聲聲說要搜宮是為了太后的安全考慮,進去了卻要對最重要的太后寢殿繞道走?這到底是真的為太后的安全考慮,還是別有目的?”
話到最後,她的語調突變,突然銳利起來,鋒芒畢露。
吳偉良臉色發青,被她堵的啞口無言。
“本宮不在這裡和你逞口舌之快,總之是母后的安全為要!”昌珉公主見狀,更是蠻橫的兩步踏上臺階把明樂往旁邊一推,趁著明樂腳下不穩,就像是突然下定了某種決心一樣,霍的回頭一指吳偉良,冷然道,“進去搜,母后若是怪罪下來,所有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