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已經在辦了。”柳揚謹慎應道。
趁著孝宗昏迷未醒,這些功夫都要做足了,以便於打他一個措手不及,這樣等他轉醒就再回天乏力,即使想要趁機潑髒水也來不及了。
“那就走吧,今晚本王怎麼都要做做樣子去皇陵守著了。”宋灝滿意點頭,遂是不再多言,躍上馬揹帶著柳揚一行人匆匆折返盛京。
明樂連夜回宮,彼時盛京內外梁王興兵作亂並且喪心病狂火燒皇陵的訊息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再加上孝宗昏迷不醒,整個宮裡也跟著亂了,她的行蹤根本無人問津,倒是相安無事的給搪塞了過去。
當天夜裡,姜太后和林皇后等人都去了孝宗寢宮,太醫院全體出動,診治了半宿,直至下半夜孝宗才悠然轉醒,醒後聽聞皇陵那邊的情況,更是片刻也不敢耽擱,不顧朝臣阻攔,連夜就出城趕了過去。
皇陵因為建在山上,再加之深秋的草木格外容易引燃,這一燒之下當真是被夷為平地。
城內調動了數萬人馬,連帶著趕回來救駕的虎威大營都整個火速遷了過去,然則火勢燎原,仍舊是迴天乏力,一直到次日黎明時分才勉強將火勢壓住,而彼時整個皇陵已經被燒的七七八八,入眼一片狼藉。
皇室陵寢被焚,一則宋氏宗祠受辱,二則也被視為不祥之兆。
日次孝宗雖然沒能來得及趕回去上朝,各種彈劾梁王宋涵的奏摺還是雪花般堆了御書房滿滿一書案。
宋涵受千夫所指,而京城之地卻是人心惶惶,一時間對宋氏王朝各種不利的留言滿天飛,為了安撫民心避免發生大的動亂,孝宗也容不得多加追究,只能順水推舟,把一切都推給宋涵,一面皇榜頒下通緝令在整個大鄴境內追捕梁王極其黨羽格殺勿論,一面又書了罪己狀,親往皇陵跪了四天三夜向宋氏的列祖列宗請罪,直指第四日傍晚因為體力不支而昏厥才被文武百官強行護送回宮。
接下來朝中因為此事產生的連鎖反應便是針對梁王一黨而對朝廷勢力進行了新一輪的洗牌,所有的梁王派被連根拔起,並且孝宗也以此為藉口,下旨限制了皇族成員的勢力,以加賞封地為補償,大肆消弱他們手中實權,而這其中首當其中要被提上來作為重要議程來處理的就是手握兵權的殷王宋灝。
只不過因為在這一次的兵變事件中,宋灝佔據在了一個忠君愛國救駕有功的道德制高點上,為了壓下悠悠眾口的非議之聲,孝宗也不好做的太過,最後經過滿朝文武連續三日在早朝上的唇槍舌劍,終於還是以宋灝方面的妥協告終——
宋灝正式交出南疆二十萬軍隊的指揮權,此後留在盛京總管三司之一的刑部,領江北大營十萬禁軍,而他之前掌握的宮中十萬御林軍,則要移出半數交給禮王宋沛,由兄弟二人共同監管。
表面上看,宋灝身兼數職,是被狠狠的提拔了一番,但事實上卻也是被孝宗差不多完全限制住了。
刑部雖然掌有實權,說白了,這官職是孝宗加封,他隨時想要干涉甚至把權力收回都易如反掌,而江北大營的十萬禁軍,雖然是實打實的兵權,但是因為有虎威大營在先,這支隊伍與盛京之間又有一江之隔,大多數時候就只是個擺設問題,稍有異動,盛京方面也能立刻察覺。最後御林軍交出一半給宋沛就更是為了起到牽制宋灝的作用,這樣一來孝宗也就不必擔心御林軍會被宋灝完全掌控而危及己身了。
因為這些事,宋灝在朝堂之上和孝宗之間很是據理力爭了幾次,最後事情敲定,也像是十分鬱結了一陣,連著四五日都稱病不曾上朝。
這日長平從外面抱了洗好的衣服回來,明樂正斜靠在寢殿的軟榻上看書,見她進門,就順帶著掃過去一眼道,“可有前朝那邊的訊息?南疆方面要派去頂替殷王的人選擬定好了嗎?”
旁邊正在修剪花枝的采薇聞言便是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道,“奴婢還以為公主終於要問殷王殿下今日上朝了沒有呢。”
“他做事自有分寸,哪用得著我來操心。”明樂漫不經心的把手中書本翻過去一頁,想了想道,“這是第五日了吧?想來今天他也是該露面了,再拖下去,怕就要被那些御史嚼舌頭了。”
有功之臣還被莫名其妙削了兵權,宋灝象徵性的鬧上一鬧那是當有的脾氣,而若是一次做的太過,怕是馬上就會被孝宗反咬一口冠一頂存有不臣之心的帽子了,他才不會給人留下這樣的把柄。
“果然還是小姐您瞭解殷王殿下。”屋子裡沒有外人,只就采薇和明樂兩個,是以長平也就沒有顧忌,一邊抱著衣服往櫃子的方向走,一邊回道,“今日殿下已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