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好感,半晌之後才譏誚的斜睨了一眼後室的方向,道,“梁大夫在看!”
撂下幾個字就再無贅言。
易永群死定了,她知道。
但心裡想著還猶覺得不解恨。
尤其是易明樂,這死丫頭心裡指不定是種怎樣得意的心情在等著看她的笑話。
明樂順著她的目光往後室的方向看了眼,面上隱隱露出幾分擔憂之色就徑自移開目光,在不起眼的地方選了把椅子坐下。
易永群的死活,連蕭氏都不看在眼裡,她更是懶得做戲。
易明菲往她的方向挪了一步,像是有話要說的模樣,但又似是有所顧忌,猶豫了一下終究是沒再向前。
裡面屋子裡的情況尚不知曉,外面這間大廳裡卻死氣沉沉,到處充斥這恐懼和鮮血的氣息。
白姨娘捏著帕子站在眾人之間,眼睛紅紅的,猶且閃著淚光。
唱作俱佳,完全可以亂真。
而自始至終,白姨娘的視線都不曾往她這裡掃過來,當真是一點跡象也沒有外漏,若不是有影六的暗中監視在前,怕是稍後事發,誰都不會把疑點牽扯到她的身上去。
明樂唇角微微牽動起一個不易察覺的弧度,也不理會於她。
不多時守在外間的凝香就是急切的一聲驚呼道,“老夫人來了!”
言罷就小跑著上前去引路。
蕭氏腿腳不方便,明樂卻不能坐著不動,於是也就起身並著易明菲等人一起迎了上去。
“祖母!”
“老夫人!”
易永群的妾室們淚盈於睫,見了老夫人就如同拿住了救命的稻草,模樣一個賽一個的悽楚可憐。
老夫人驟然聽聞易永群出事,心裡就先涼了半截。
早上剛鬧出了明樂和宋灝的事,這轉眼一天的時間還沒過去,緊跟著易永群就出事——
這世上沒有這樣的巧合。
她來時就臉上不好,陰沉沉的卻難掩焦灼。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縱使易永群再不成氣候,此時聞他出事,老夫人也是暗暗心驚,此事再見這一屋子彷彿是已經死了丈夫的女人,她更頓時心頭一堵,險些一口氣憋過去。
老夫人的身子略略一晃。
旁邊跟著的黃媽媽就立刻捏了捏她的手背,安撫道,“老夫人!”
“沒事!”老夫人擋開她的手,先是目光復雜的從明樂臉上一掃而過,然後就迫不及待的朝著蕭氏走過去道,沉著臉道,“老二怎麼樣了?”
“母親!”蕭氏不能起身,只就頷首致意,順帶著抽了帕子去捂臉,整張臉都埋在手帕裡聲音才哽咽著傳來道,“還不知道呢,梁大夫正在裡頭診治。”
她已經是不能為易永群流下哪怕是一滴的眼淚了,但人前的戲碼還是要做足的。
明樂是個什麼脾氣,老夫人心裡有數。
她心裡認定了這事是出自明樂之手,就更是不敢大意。
目光四下裡一瞥,凝香就忙是補充道,“春竹姐姐已經去請柳太醫了。”
梁大夫的醫術未必起的了作用,老夫人聞言,這才稍稍放心了些。
“我去看看!”老夫人道,說著就蹣跚著步子往後室裡去了。
眾人更是不敢怠慢,互相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也都急忙跟上。
裡面的臥房裡,易永群滿頭大汗的躺在床榻上,已經陷入重度昏迷,他的狀況有些奇怪,並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反而像是噩夢連連睡不安穩的樣子,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卻不住的皺眉咬牙,間或手腳也跟著抽搐幾下。
老夫人見他臉色如常,心知不是中毒反倒稍稍定下心來,沉聲問道,“侯爺怎麼樣了?”
“見過老夫人!”梁太后正滿頭大汗的忙著給易永群診脈,聞言才發現老夫人來了,於是急忙起身見禮。
“什麼時候了,還講究這些虛禮!”老夫人皺眉,虛扶了一把,徑自越過去走到易永群床邊坐下,握了握他的手,發現他手心裡全是汗水,連帶著身上穿著的中衣和蓋在身上的被褥都被汗水濡溼了,這才心下暗暗一驚,不由的勃然變色,怒聲道,“侯爺這到底是怎麼了?”
“這——”梁大夫剛剛起身就又重新跪下,為難道,“小的正在給侯爺診脈,不過還未見端倪。”
從事發到現在,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易永群這一身的汗絕對不可小覷,這麼下去,保不準就要脫水而死的。
老夫人的臉色極為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