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焦色,“武安侯突發急症於昨夜暴斃,現在前面正在擺靈,很多朝中重臣都登門前來弔唁,這個時候若是跟過去,只怕事情不好收拾。而且如果誤傷了哪位大人,我們恐怕很難擔待。”
即使他們的主子再如何的來不起,朝廷官員也不是說動就能動的。
那領頭的刺客思索了一陣,終究還是沒敢擅做決定,沉身吩咐道,“吩咐下去,調派人手先把整個武安侯府圍住,前面去兩個人,盯著義陽公主的行蹤,別跟丟了。至於後面的事——等我先去請示了再做決定。”
“好!”一眾刺客應聲,又聚在一起嘀咕了幾句話就分頭散開。
明樂和明爵相攜進了前院,回頭並沒有見那些刺客追來,易明爵就略略的吐出一口氣道,“事關眾多朝廷大員的安危,他們應當是回去請示,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有進一步的舉動。”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而且現在整個侯府周邊應該也都處於他們的掌控之下,就算是我們想要喬裝混出去也不可能。”明樂冷嗤一聲,神色之間也未見輕鬆。
“你覺得他們下一步會怎麼辦?”易明爵問道。
他們並不急著先確定迎敵策略,因為在估算出敵人的心理之前,所做出的所有決定和判斷都有可能是錯的。
“到了這個份上,十有八九是會將計就計的。”明樂說道,“既然已經完全撕破臉,此時他們退一步就是縱虎歸山,而且雙方矛盾激化,對他而言又是更大一層的威脅。以孝宗的性格,他不會放棄,最多也就是在出手的時候儘量避開這些了不起的朝廷大員們,把損失降到最低。”
對她下手,就等同於公然對宋灝宣戰。
孝宗既然敢走這一步,就說明沒再準備回頭了。
宋灝始終都是他的心腹大患,這些年時時刻刻在計劃著要儘快拔除的肉中刺,這一次,當是要徹底爆發了。
依照孝宗的性格,明樂所言,完全就是他極有可能會做的。
此時這個甕中之鱉的局面叫兩人都覺得壓力倍增。
姐弟兩個都一籌莫展,氣氛一時沉寂冷落到了冰點以下。
“阿朵!”過了好一會兒,易明爵突然緩緩抬頭,視線一寸一寸上移,對上明樂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認真道,“事到如今,我看我們也唯有一不做二不休了!”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先行出手!
其實明樂心裡一直在盤算的也正是這個問題,只不過這樣做的風險太大,讓她一時有點拿不定注意。
“要想險中求勝,這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面有慼慼然的微微一笑,明樂與他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既然易明峰與人裡應外合在先,也就怪不得我辣手無情了!”
易明爵隱晦一笑,姐弟倆很容易便達成共識。
“我們的人手有限,現在只能選一方面先下手了。”既然定了主意,易明爵也就不耽誤時間,馬上靜下心來冷靜的分析。
他和明樂對望一眼,然後兩人各自以口型示意,突出三個字來——
蘭香居!
“就從蕭氏下手吧,還有她身邊的那些人,個個助紂為虐,死了也不冤!”明樂說道,暗暗捏了捏手指。
即使從一開始就存了要整死蕭氏這些人的心,若不是這一次機緣巧合被逼無奈,她也從未想過要以這樣極端的方式來報仇。
“嗯!”易明爵贊同的點頭,又再扶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握了握,“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安排一下。”
易明爵言罷,就轉身匆匆的去了。
明樂在原地靜默的站了會兒,聽著前院平和靜謐的梵音入耳,最後不過冷冷一笑,眼見著一個小廝提著茶水從前面的小徑上走過,於是神色一斂悄無聲息的摸過去,從背後一個手刀把那小廝砍翻在地,右手一撈,接住那脫手的茶壺放到一邊,然後飛快的脫了那小廝的外衫換上,再扯了髮間裝飾,利落的把頭髮挽了。
所有的一切做完也不過片刻功夫,再將那昏迷的小廝拖到假山後頭藏了,明樂就若無其事的提著水壺從小徑上揚長而去。
她的去的地方——
自然是老夫人的寒梅館。
因為易永群死的突然,府上很多事情都要臨時準備,再加上前來弔唁的客人又多,是以老夫人寒梅館這邊的人手也被借走了不少。
明樂估算過,此時留在老夫人身邊服侍的大約也就是黃媽媽和採荷那幾個大丫頭而已。
一邊快步的往寒梅館的方向走,她一邊在心裡大好了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