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明樂抿抿唇,緊跟著目光一斂轉身對屋裡服侍的採蘭道,“被祖母咳了血的那碗漱口水呢?”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老夫人的安危上,驚聞此言,採蘭先是一愣,然後扭頭往床邊的小方桌看去,“在——”
她手指探到一半,突然愕然打住,狐疑道,“咦?碗呢?我明明記得放在這裡了。”
“嗯?”李氏也是個一點就透的,聞言臉色一沉,厲聲喝道,“老夫人的屋子除了你們幾個還有誰能進來?”
“沒別人了!”採蘭道,神情又驚又懼,想了想又道,“不過方才老夫人突然暈倒,大家都嚇著了,外屋服侍的丫頭僕婦送水遞毛巾的,亂的很,奴婢也記不清了。”
這就是說無跡可尋了?
李氏臉色立刻又再暗沉三分——
如果說方才明樂的揣測是一時興起,此刻那碗漱口水不翼而飛,無疑就是給這猜測多加了一份作證。
採蘭被她的臉色唬了一跳,急忙道,“奴婢這就去茶水房看看,許是誰怕礙事給隨手端出去了。”
說完,匆匆屈膝一福就小跑著出去。
李氏和明樂互相交換了一個凝重的神色。
易明菲捏著帕子渾渾噩噩的往前湊了湊,惶惑不解的試著開口道,“難道母親是懷疑有人在祖母的飲食上動了手腳嗎?”
“別胡說!”李氏臉色一肅,瞪了她一眼。
在拿到確切的證據之前,這些話是不能明著說出口的。
易明菲自覺失言,趕緊閉了嘴。
明樂牽動嘴角勉強露出一個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
屋子裡的氣氛出現了一瞬間的沉寂,好在是下人們都心慌意亂,沒有注意到這一隅幾個主子之間的對話。
短暫的沉默過後,院子裡又一陣熙攘聲。
幾人急忙收攝心神,循聲望去,果然是易永群和蕭氏夫婦到了。
“侯爺,二夫人!”一眾下人急忙屈膝行禮。
易永群不耐煩的一把將人揮開,抬腳就大步往裡走,一邊對李氏道,“母親她怎麼樣了?”
“大夫正在診脈,人還在昏睡中,一直沒醒。”李氏道,跟著他又挪回床邊。
明樂和易明菲自覺往旁邊讓了讓。
蕭氏跟著往裡走,在行至兩人跟前時腳下步子卻是突然慢了半拍,視線一瞟斜睨了明樂一眼。
明樂不動聲色的注意著她的一舉一動,目光敏銳的捕捉到她唇角一個不甚明顯上翹的弧度。
是她麼?
至少現在縱觀全府,蕭氏是唯一最有理由也最有膽量做這件事的人了。
不過不管怎樣,老夫人的安全才是第一位。
收拾了散亂的情緒,明樂重新把視線投注到老夫人身上。
那大夫抓著她的手腕診治半天,終於一臉凝重的收拾了絲帕和脈枕。
“大夫,母親他怎麼樣了?”易永群急忙問道。
“從脈象上看,老夫人是鬱結於心而引發的梗塞之症,又因為氣血不暢從而導致了昏迷。”那大夫道,臉上表情卻分外凝重,“只是我在府上多年,老夫人的身子一直健朗,前幾日診平安脈的時候也沒診出有這類病症發作的前期徵兆,怎麼突然就會這樣了?”
“你先別管是怎麼發病的了,母親她為什麼一直昏迷?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易永群懶得聽他的廢話,往旁邊一坐,抓住老夫人的手。
“老夫人這病來勢兇猛,脈象不穩,十分危險,當是要以銀針渡穴之法幫她疏通脈絡才能助其轉醒。”大夫回道,額頭隱隱帶了幾分汗溼。
“那你還等什麼?趕緊的準備扎針啊。”易永群怒聲催促。
“這——”大夫躬身而立,為難道,“侯爺您是知道的,這銀針渡穴之法甚是微妙,小的醫術淺薄,可不敢隨意施針,萬一扎偏了穴道,很容易弄巧成拙。”
易永群黑著臉瞪了他一眼。
李氏立刻一招手對門口的採荷吩咐道,“採荷快去門口看看,太醫到了沒有?”
“是!”採荷應聲,剛要轉身出門,院裡已經傳來錢四的通稟聲,“杜太醫到了,快快快,太醫快請!”
眾人精神一震,紛紛從老夫人的床榻邊上讓出地方。
杜太醫揹著藥箱快步過來,先是拱手對易永群施了一禮,“侯爺!”
“杜太醫免禮!”易永群趕緊起身虛扶了一把,同時親自將杜太醫引到老夫人床前道,“方才家裡的大夫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