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彭修很不利!
“所謂抗旨劫囚一說,我想樂兒你剛剛也是誤會了,我不過是聽聞四妹正要被押解北疆,又剛好皇上交代我的差事辦妥了,就趕過來給她送行罷了。”心裡怒意翻滾,易明峰卻是怒極反笑。
“是嗎?”不等明樂說話,宋灝已經款步上前,彎身撿起易明峰落在地上的長劍,手指輕輕一彈那劍身,漠然道,“帶著全面裝備好的幾十名殺手的陣容,並且那麼好巧不巧的又和平陽侯府的人趕在一處,就為了千里迢迢過來給令妹送行?易世子,你這當真是好大的排場啊!”
如果只說是為了趕來見易明真一面,易明峰帶來的這個陣容,的確是過了。
“是啊,出門在外,總要小心為上。”易明峰緩緩側目看向宋灝,目光落在他手中長劍上一凝,隨後便是心平氣和的再開口,“所以這也就難怪樂兒會誤認為微臣要冒天下之大不韙來起事劫囚的了。”
易明樂要給他強安一個抗旨劫囚的罪名,他也萬不會坐以待斃。
幾個衙役在一旁聽著,對著整個事情的大概輪廓終於逐漸整理出一個模糊的概念,這才有人如釋重負的走上前來打圓場道,“原來是個誤會!”
“是啊!”易明峰立刻點頭,唇邊扯出一個笑容對宋灝表示了善意。
宋灝嘴角微微一勾,臉上表情莫名,卻是不置可否。
衙役們心裡想著息事寧人的同時再看明樂手裡握著的髮簪,就神情尷尬的試著道,“既然只是個誤會,殿下,您看您這——是不是——”
“哦!”明樂莞爾,臉上並未曾因為“誤殺”人犯而顯露出任何遺憾的表情,反而神態自然的揚眉一笑,撤手收了髮簪掩到袖子裡,然後才會易明峰道,“剛才是我太過緊張,冒犯三哥你了。等到時候回了京城,還得請三哥哥同我一起到陛下面前去把這件事澄清!”
橫豎易明真已死,他們彼此都目光長遠,不會再為了這件事鬧到玉石俱焚。
這是個隱晦的約定,易明峰心領神會。
“這是當然!”深深的看她一眼,易明峰繼而悠然的整理好衣衫,片刻之後卻是突然涼涼一笑,再度抬頭迎上明樂的目光,好整以暇道:“只不過——樂兒你也殷王殿下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一起出現在這個地方?難道也與愚兄一樣,是因為公幹路過?還是單純的出京遊玩至此?”
宋灝私自出京,絕對要比他擅離職守帶來的衝擊要大的多!
面對易明峰這樣明顯的尋釁,明樂不過一笑置之從容答道,“我來此處,與三哥哥你的目的原是相同,因為四姐姐走的匆忙,我沒來得及與她道別,太后義母就特許我出京一趟,來給她送行的。殷王殿下,是陪我來的。”
易明樂到此,根本就不可能是聽了姜太后的懿旨,但她竟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把姜太后的旗號打出來——
易明峰心跳突然慢了一拍,再次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易明樂在姜太后跟前真的能夠擁有這樣地位和影響力,那麼這個丫頭再要對付起來就更是難了。
藏在袖子底下的拳頭慢慢捏緊,易明峰的神色不覺微微一動。
這個人,較之於彭修,更善於偽裝自己。
這是個極其危險的訊號!
宋灝抿抿唇,突然上前一步,擋在明樂面前,目沉如水的看向易明峰道,“既然樂兒說這是個誤會,那本王就姑且如她所願,方才蘆葦蕩裡發生的事,我不希望還有舊事重提的機會!”
比起易明真那麼一個朝廷欽犯的死活,易明峰公然刺殺當朝親王的罪名才是最要命的。
宋灝這話,明顯就是個警告的意思——
他可以守口如瓶不把這件事抖出來,但若是回頭到了孝宗面前,易明峰敢有異動的話,後面的事就不好估計了。
兩個人,四目相對,一個目光森涼,一個形容冷酷,於無形之中卻有無數細碎的火花迸射。
半晌,易明峰抬手捂住喉間被明樂簪子刺破的血珠往後退了幾步,轉而對幾個衙役道,“真兒的屍身落在那邊的水塘裡,勞煩幾位幫忙打撈上來吧。”
“是,這是小的們的分內事!”衙役們立刻討好道,說著又試探性的接著道,“沒有看護好四小姐,是小的們失職,到時候回京覆命——”
人犯在半路遇害,自然就無需再繼續北上,但因為易明真這個欽犯是孝宗欽點,所以又必須得要回京去做個交代。
“皇上那裡,有殷王殿下在,自然不會讓你們空擔責任,到時候實話實說就是了!”易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