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請幾位太醫過來。”
易明清的這一胎她寄予厚望,一直照顧的妥妥帖帖的,怎麼都想不到會出這樣的事情。
那婆子愣著,不知道何去何從——
為了府上區區一個妾室就要驚動所有太醫,難免落人話柄。
可是孫氏的命令她又不敢違背,為難之餘就遲疑著分別去看明樂和昌珉公主的臉色。
易明清的這一胎,明樂本來也就沒打算她會有機會生下來,雖然說是胎兒無辜,可對一個和她有著殺子之仇的彭家而言,她沒有親自動手都已經是仁慈,更不會攙和進去。
那婆子的目光在她臉上轉了半天無果,只能大著膽子去看昌珉公主,囁嚅道:“公主——”
易明清滑臺,昌珉公主雖然也樂見其成,但她到底是頂著彭家未來媳婦的頭銜,此時視而不見必定落人口實,於是也就在那濃厚的血腥味裡很大方的點點頭:“叫個妥實的人直接進宮去吧,傳本宮的口諭,太醫院裡留兩個太醫當值就行,其他人都一併請來吧,侯爺的子嗣要緊。”
“是是是!”那婆子得了她的話,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放心的跑出去傳話。
屋子裡的血腥味越來越濃,陸續有命婦受不了這股腥熱的氣流洗禮,躲到院子裡去透氣。
明樂和四王妃等人寒暄了兩句,也藉故去了院子裡,尋到一株茂盛的大樹下面遮掩著避暑氣。
采薇被那血腥味刺激的臉色蒼白,似乎是極力的隱忍才沒讓自己吐出來。
明樂見她忍的痛苦,就掏出帕子給她掩住口鼻道:“你先回花廳那裡去吧,叫平陽侯府的人把太后送來的壽禮清點入庫吧。”
采薇知道她這是為自己著想,感激的飛快應了聲:“謝謝小姐。”
短促的四個字說完,像是怕自己馬上就會繃不住一樣,逃也似的跑了。
長平看著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唇角慢慢展開一抹溫柔的笑容,輕聲笑道:“在深宅大院裡過了這麼些年了,采薇的膽子居然還這樣小。”
“武安侯府裡的齷齪事雖然不少,但祖母跟前,向來都是最乾淨的,而且,這也主要是看個人的性子吧。”明樂莞爾,顯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上面,而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正屋的方向出神。
長平循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沉默片刻,突然開口道:“小姐應當知道是誰下的手吧?”
一個問句,她卻用了一種一場篤定的語氣。
明樂收回目光,嘴角帶了絲笑回望她,卻是不答反問:“你說呢?”
“昌珉公主、平陽侯夫人和成妃,無外乎就是這三個人了。”長平也不藏拙,語氣平和而安寧的慢慢說道:“昌珉公主和平陽侯夫人有互相攻擊的理由,至於成妃娘娘麼,如果說她想要藉機把小姐捲進來而做了這樣的安排,也是說得過去的。”
長平的確生了一顆七竅玲瓏心,竟然一眼就把紀紅紗估算在內了,不得不說,這也的確是一種說的過去的理由。
“長平,有你在我身邊,我果然是安心很多。”明樂有感而發,握住長平的手,停頓片刻才是話鋒一轉,眨著眼道:“你分析的沒錯,的確,她們三個的嫌疑最大,而且八成,三個人都有出手。可是,還有一個人你卻是算漏了的。”
昌平見她故弄玄虛,不禁啞然失笑,剛要問還有什麼人,就聽見屋子裡孫氏驚呼一聲:“林太醫,孩子怎麼樣了?”
明樂心神一斂,與長平之間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和著院裡的幾位夫人一併進了屋子。
林院使擎著兩手血腥從裡屋出來,臉上表情一籌莫展。
孫氏卻是滿懷希望的看著他。
林院使面對她的目光,心裡一時嘆惋,重重的嘆了口氣,竟是沒忍心作答。
然後緊跟著裡面一個五十多歲的婆子雙手託著一個蒙著紅布的木盆從裡面步履沉重的走出來。
孫氏心裡一緊,下意識的抬頭朝她手裡託著的木盆看去,顫抖道:“這是——”
那婦人滿面淚痕,聞言砰地一聲跪倒在地,“已經成型了,是個男胎,夫人——”
她說著就仰頭看向孫氏,悲痛的嚎啕大哭起來。
孫氏等的盼的,就是這個所謂的孫子,得知這是個男胎,遠比直接流走一團模糊不清的血肉更讓她心痛的。
“啊——”孫氏愕然,捂著胸口猛地後退一步。
“母親,您怎麼了?”易明真見她臉色發青,急忙撲過去扶她。
孫氏捂著胸口,雙手顫抖不已,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