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彭修淡淡的應了聲,“進來吧!”
“侯爺!”陳立推開門,神色凝重的快步走進來。
“怎麼?”彭修見他這副表情也是微微詫異,隨即唇角微揚,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來,“把人跟丟了?”
因為斷定了明樂背後一定有一隻幕後黑手操控,所以從宮裡一出來,他就從蜂探裡面選出兩名頂尖高手,安排去跟蹤明樂,想著順藤摸瓜,等到明樂去和人接頭的時候把人揪出來。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對牢裡的唐明和錢文山兩人他沒多花心思。
“不是!”陳立道,說著臉色便顯得難看,他像是十分難以啟齒的模樣,猶豫片刻才沉痛的開口道,“安排在易九小姐那裡的兩個人,被殺了!”
“什麼?”彭修一驚,著是性格再怎麼沉穩,這一刻他也難免失態,猛地繃直了身子坐好,“什麼時候的事?”
“具體不是很清楚,應該就在剛剛夜裡。”陳立道,唏噓之餘一籌莫展,“因為整個晚上一直沒有訊息傳回來,丁六覺得奇怪,過去看時才發現的,兩個人全死了,應該是被人偷襲狙殺,對方的身手極為利落,皆是一刀斃命。”
那兩人的身手彭修再清楚不過。
即使是暗襲,能在一招之內結果兩人的,對方的實力都不可小覷。
“是她身邊那個護衛做的?”彭修問,手指敲著桌面,心裡卻已經暗暗否決了這一點猜測。
他知道長安的身手了得,卻也不覺得僅憑長安一人,就能無聲無息的把他精心訓練出來的蜂探精英斬殺,甚至不給他們傳信出來的機會。
“有可能,不過就算是他,那他一定還有幫手。”陳立道。
“怎麼?”彭修沉吟一聲,抬頭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易小姐身邊的那個侍衛用的是劍,但咱們損失的兩個人裡,只有一人受的是劍傷,另一個人身上的致命傷應該是短刀一類的武器所致。”陳立回道,試著提醒,“屍體丁六已經帶回來了,侯爺要不要親自過目?”
“不用了。你看著處理乾淨吧!”彭修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沉默片刻才又重新抬頭,“屍體是在哪裡發現的?”
“在武安侯府的後巷。”陳立道,說著眉頭不覺皺的更緊,“丁六說他去時,屍體就扔在巷子裡,也沒人處理,這一點很反常。”
怎麼說也是盛京之內,天子腳下。
即使是殺人滅口,也當然要毀屍滅跡的。
否則屍體就那麼堂而皇之的仍在侯府後巷,官府追查起來,肯定是要牽連到易家的。
易明樂很照顧老夫人的心思,這事兒——
卻不像是她會做的。
“這樣看來,的確是有些說不通的,難不成是那個丫頭要藉此向我示威的?”彭修沉吟一聲,從案後起身挪到旁邊的多寶格錢輕敲了兩下上面擺著的一對做工精緻的青瓷花瓶。
陳立跟過去,從旁邊觀察著他的臉色等他進一步的吩咐。
彭修沉默了一陣,然後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玩味一笑,“兩具屍體,都在同一處發現的。”
陳立倒抽一口涼氣,突然有種如夢初醒時候的驚懼緊張敢。
“是屬下疏忽了。”他上前一步,神情很有幾分惶然,“他們兩個都是老手,按理說,應該一個守在前門,一個守在後巷的。”
“所以說,昨天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才把他們一起引到後巷去的。”彭修道,目光冷凝之下,唇角那個翹起的弧度卻越發的張揚起來,一下一下慢慢敲著指下花瓶,“到底是什麼事?”
是明樂發現了他安排的人而有意為之,還是昨晚易明樂有過異常的舉動才把這兩人一起引到了後巷?
如果是後者,昨夜那丫頭從後巷出現過——
又是去見那個人了?
好好的一條線索,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功虧一簣?
彭修心裡突然憑空起了幾分煩躁之意。
“侯爺,武安侯府那裡,要不要重新安排人——”陳立試著開口與他商量。
“不必了!”彭修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神色幽遠的舒出一口氣,“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現在他們一旦起了防備,就後更不會再給我們可乘之機,何必做這些無謂的犧牲?”
“那——”陳立摸不準他的心思,還是猶豫,“就這麼不管了嗎?”
“敵暗我明,此時形勢,要硬碰硬,本來就是對我們不利。”彭修道,一甩袖重新走回案後靠在太師椅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