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次的事,有當場捉住的刺客承擔,誰也不能把罪名栽到武安侯府頭上來。
明樂倒是不太在乎這一點,她反而更擔心彭修知道被算計之後,惱羞成怒之下的下一步棋會怎麼走。
祖孫倆一籌莫展的說著話,外面李氏就匆匆進來道,“母親,二嫂和顧大人還有平陽侯一道兒過來了。”
“都請進來吧。”老夫人略一頷首。
李氏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明樂飄了一個詢問的眼神過去。
老夫人要跟明樂私底下說話是一回事,但明樂畢竟是晚輩,又是個未曾出閣的姑娘家,下面的場合她就未必適合參與了。
老夫人不發話,明樂就垂下眼睛假裝不察。
李氏等了片刻,沒等到老夫人的後話也就不敢再拖,一步三回頭的折回院子裡傳信。
待她一走,老夫人便抬手指了指架在她側後方的一盞屏風道,“你先去那個後頭躲一躲吧。”
說是讓她躲,卻是變相的讓自己偷聽罷了。
“是!”明樂心領神會,順從的起身,移步挪到屏風後頭。
不多時李氏就帶著彭修一行人進來。
幾個人的臉色都不好,跟老夫人打了招呼,就分別選了椅子稀稀疏疏的坐在廳中。
“客人們都送走了?”老夫人斜睨了蕭氏一眼。
“是!”蕭氏心不在焉的點頭應著,四下裡看了看,沒見易明真不禁覺得奇怪,就對李氏道,“真兒呢?不是讓她過來了嗎?”
“哦。四丫頭進後面去探望公主了。”李氏道,一個字也不多言,卻是暗中目光微動,四下裡瞟著這屋子裡能藏人的地方——
老夫人沒讓明樂走,那麼此刻,她人必定是藏在這屋子某處的。
蕭氏聽聞易明真進了內室,立刻的臉就綠了,噌的從椅子上跳起來就往後面走,“我去叫她過來。”
以易明真的性格,可別是一時糊塗,趁著昌珉公主昏迷做出什麼不計後果的事情來。
還有老夫人,明知道她這是個脾氣也不讓攔著,老東西這分明就是故意的。
蕭氏一邊匆匆的走,心裡卻是越想越恨,咬的壓根都疼了。
她這一走,屋子裡便再沒人說話。
顧大人堅持了一會兒,他是個耿直的性子,比不得彭修這樣工於心計的弄臣,也比不得老夫人和李氏這般事事隱忍的深宮婦人,終於還是忍不住第一個尷尬的開口打破沉默道,“去宮裡報信的人差不多該回來了,謝謝老夫人慷慨,騰了地方出來暫且安置公主殿下。”
“舉手之勞而已,顧大人客氣了。”老夫人謙遜說道。
她是個慈祥的老人,若在尋常時候是不會吝嗇自己的笑容的,這會兒卻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了,臉上神色莊重的讓人肅然起敬。
對於老夫人其人,彭修一向都是敬重的,便是介面道,“是我唐突,叨擾府上了。”
“一家人,侯爺客氣了。”李氏急忙陪了笑臉出來。
幾個人各自寒暄,討論著宮裡的人和太醫什麼時候能到,卻都對昌珉公主被刺一事絕口不提。
蕭氏去了後面不久就帶了易明真一併出來。
母女兩人都沉著臉,尤其易明真。
當時她剛來時,老夫人和李氏都沒對她說什麼,是方才蕭氏入內才把事情的原委對她說了。
她原不過出於關心急著去看昌珉公主,這會兒卻是苦大仇深起來,全身的每一根弦都繃緊了,卻不知道真想生吞活剝了的人是多管閒事的彭修還是辦事不利的昌珉公主。
“公主怎麼樣了?還沒醒嗎?”李氏問道,臉上做出深切憂慮的表情。
因為彭修等人趕到的及時,那人只抽了昌珉公主五六下,只奈何他下手太狠,又兼之藤鞭上沾了鹽水昌珉公主才因為疼痛而昏厥。
按理說想要讓她醒,方法多的是。
但問題是這個節骨眼上,作為主人家的易家人,每一個都想看她睡著,回頭等宮裡的人來了直接搬走,省的她醒來生事。
“還沒,也不知道那歹人鞭子上有沒有沾了什麼!”蕭氏也是遺憾的嘆息。
出了昌珉公主這事兒,易明真就更覺得事情必定和明樂有關,直接就對彭修問道,“刺客不是抓到了?到底是受什麼人指使,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在那座廢院裡找到的刺客只有一個,而丁六等人一再強調,他們盯著進去的是兩個人。
再還有之前在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