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可有什麼訊息?”宋涵一喜,急忙打馬迎上去。
那人滿頭大汗的翻下馬背,單膝往他面前一跪,道,“回稟王爺,屬下行至半途剛好得了訊息,說是有人蓄意縱火,火勢蔓延燒到了西郊皇陵,訊息已經傳回宮裡,這會兒皇上應該已經出宮,正往那邊趕呢!”
“什麼?”宋涵手腳冰涼,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僵硬在血管裡。
南城門既然被破開,那麼另外兩處自然也不在話下。
圍困盛京意圖逼宮的戲碼唱到這會兒已經到了尾聲,卻不曾想正是這最後的緊要關頭,這件事還沒解決就是風波又起。
可是皇陵被焚,這就是天大的事,任憑是誰都不能坐視不理。
“不行,本王得馬上趕過去看看!”宋涵心亂如麻的左右一想,剛剛調轉馬頭準備離開,一抬頭,卻見不遠處正有輕裝簡行的人馬正從官道上一路下來。
那一行不過七八人的陣容,當前一人身著白色錦袍,玉冠束髮,姿態從容而灑脫,鳳目斜挑沒飛入鬢,顧盼之間都是熟悉的讓人膽戰心驚的容顏風采。
儘管後背被大火烤的一片燥熱,宋涵愣在那裡,整個人還是如墮冰窟,從頭到腳的每一根汗毛上都能結出冰凌來。
那人是宋灝?
是宋灝呵!
身後的火光那麼真那麼近的對映在他風華絕代的臉孔之上,看到宋涵心神一震恍惚,幾乎就要以為他是從那火海里走出來的索命厲鬼。
宋涵聒噪了半晌,此刻驟然安靜下來,秦嘯覺得氣氛有變,不經意的略一回頭,亦是狠狠的愣了下。
只不過相較於宋涵,他的心裡卻是早就做好了這重準備,所以情緒平復的也快,並沒有什麼過激的舉動,只是好整以暇等著宋灝等人走近。
“你——”宋涵的嘴巴一開一合,不可置信的吱唔半天都沒能吐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宋灝策馬從遠處遠處逐漸逼近,最後在他面前五丈開外的地方止步,淡然道,“梁王你這是急著要去哪兒?”
他的聲音清越而微涼,隱約的又似乎瀰漫了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
“宋灝?這怎麼可能,這不可能的,我明明看著你進去的,你怎麼會在這裡?不可能,這不可能!”宋涵不可思議的頻頻發笑,笑過之後,他又兀自猛地驚醒,這才徹底找回了自己的神智,目色一寒的大聲質問道,“是你放火燒了皇陵?”
“怎麼就會是我呢?”宋灝反問,把玩著手裡馬鞭,神色凜然,“這裡火光沖天,人才濟濟,放一把小火這樣的瑣事,好像也輪不到本王身上來吧?”
宋涵的嘴角抽了抽,隱約已經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嘲諷的冷聲道,“你想嫁禍給我?”
“學以致用罷了!不管是睚眥必報還是禮尚往來,本王做事從來都是一碼歸一碼!”宋灝見他這般神色,就又繼續說道,“怎樣?現在我們是不是要把之前在那大帳裡頭沒有說完的話題繼續做一個了斷?”
“做什麼?你以為這就能夠翻盤了嗎?想要秋後算賬,你至少也要選好時機!”宋涵冷冷一笑,神色之間滿滿的都是不屑,“一則謀朝篡位意圖逼宮,二則,居然對我宋氏皇陵你都敢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你以為你還會有活路嗎?”
“謀朝篡位?意圖逼宮?”宋灝不甚在意的勾了勾唇角,冷聲道,“三處城門都已經被御林軍攻破,而九城兵馬司的人馬此刻也該是多半都已經被治服,到底是誰圖謀不軌,看你身邊這位指揮使大人就可見分曉了,這個時候,你還是先想想要怎麼自圓其說的好!”
“事情不是顯而易見的嗎?還需要多說什麼?”宋涵得意的一挑眉,反手以手裡馬鞭遙遙一指秦嘯的方向道,“九城兵馬司的人本來就是和你勾結,若不是秦指揮使忍辱負重,假意被你籠絡,然後在最後關頭倒戈一擊,今日過後,怕是我宋氏的江山就要易主了。”
只借助九城兵馬司的人馬根本就不可能成事,但是用來扳倒宋灝就綽綽有餘了。
宋涵最初的計劃很簡單,透過秦嘯啟用九城兵馬司的人馬助陣,把這個局佈置好,但這期間,除了幾名心腹以外,他自始至終未曾在其他人跟前露過面。
這樣一來,只要想辦法逼宋灝就範,再由秦嘯出面做一場窩裡反的戲,到時候把他冠以亂臣賊子之名往孝宗跟前一推,不僅人證確鑿宋灝百口莫辯,而且作為給了他最大助力的秦嘯也能順利脫身,不被牽連在內。
這個局佈置起來其實很簡單,本來最難辦的就是得想辦法神不知鬼不覺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