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毒?”紀浩禹勃然變色,把人打橫抱起來,剛要翻身上馬的動作戛然而止。
“奴婢也不是很確定,可是您看王妃方才吐出來的這血——”紅玉道,面有憂色瞥了眼錦盒裡的東西。
紀浩禹循著她的視線狐疑的看過去,大致一瞥還不覺得,可是細看之下便能察覺,方才明樂吐出來那口血顏色較之常人卻是暗淡幾分。
本來是肉眼難見的細微差別,可是因為染在了那片素白的頭骨上,倒是顯露了幾分端倪出來。
紀浩禹不由的大抽一口涼氣,低頭看著懷裡面色蒼白知覺全無的女子,精神也不覺得有了幾分恍惚。
“怎麼會這樣?”他低低的呢喃一聲,卻是容不得多想,趕緊把明樂扶上馬背,自己也跟著翻身上馬。
“爺!”見他打馬要走,紅玉忙是一個箭步追上去,為難的回頭看了眼易明清等人,“這些人,要怎麼處理?”
按照常理來說,這些人是該斬草除根的。
可易明清和明樂之間到底也是名義上的堂姐妹,再者來說——
明樂和彭子楚之間的事,紀浩禹也不方便插手。
這會兒他更掛心的是明樂的身體,略一思忖就對長安道:“這是你家主子的私事,本王不方便插手,你看著處理吧,再不行就把人先看押起來,等她醒了自己發落。”
“嗯!”長安頷首。
紀浩禹微微吐了口氣,掃了眼前面佇立不動的數萬輕甲兵,眼底閃過一抹不知道是諷刺還是感慨的情緒,道:“這裡沒你們的事了,你們哪兒來的回哪兒去,皇叔那裡本王會代為轉告的。”
言罷便不再多留,攜了明樂抄近路打馬回城。
長安留下來善後,紀浩禹帶著紅玉一行馬不停蹄的折返京城,直接回了荊王府。
昨夜經過一場大的變動,因為紀浩禹現身及時,在沒有確切證據證明他有參與劫持老皇帝事件的情況下,不得已,老皇帝只能勒令撤了圍困他府邸的御林軍。
雪雁和長安等人全都被捲進明樂和彭修之間殊死搏殺的較量當中,府邸里長平醒來發現自己被迷暈了之後馬上就意識到明樂那裡必定有事,可是待要有所動作的時候,整個王府已經被御林軍封鎖了出入,插翅難飛。
黎明時分皇帝降旨,御林軍雖然撤了,她也知道此時必定是處在生死關頭,自己不懂武功幫不上忙,只能耐著性子在府裡等候訊息,一大早就守在了門放處。
“荊王殿下!”聽到守門的小廝傳信,長平連忙迎上來,見到明樂不省人事的被紀浩禹抱著衝進門,就是神色大駭,腳下猛地一個踉蹌,“我家王妃怎麼了?”
“去收拾房間。”紀浩禹腳下不停,快步往裡走,也沒時間和她解釋,只對管家吩咐道,“去,帶著本王的牌子去太醫院,把齊太醫、杜太醫,李太醫統統都給我請來。”
“這——”管家猶豫了一下,剛想說什麼,紅玉的眸子一動,趕緊上前一步接下他的話茬道,“錢管家你去忙吧,太醫院還是我去吧。”
紀浩禹點的三名太醫是太醫院眾人當中醫術最為卓絕的,可是眼下老皇帝剛剛受了驚嚇,只剩下半條命,太醫院的人必定要全天候待命,這個時候去和皇帝搶人?錢管家自是覺得不妥的,但紅玉卻很明白紀浩禹的心思——
他一直都看重明樂,雖然從來不說,可是這會兒明樂受了重創,真要說起來,自家主子到底會做出什麼事來,紅玉也不好把握。
所以只能出面,最起碼有她周旋,事情倒是不至於弄的不可收拾。
“快去快回。”紀浩禹此時全沒心思計較這些,只抱著明樂直接回了臥房。
把人放在床上安置好,外面錢管家已經帶著王府的家用大夫趕了來。
“王爺,劉大夫來了,讓他先給王妃看看吧。”錢管家道。
“嗯!”紀浩禹點頭,皺眉站到了旁邊。
錢管家給他行了禮走過去給明樂診脈,長平六神無主,用力掐著衣角站在旁邊看著。
劉大夫隔著絲帕給明樂診了脈,全程下來都極為仔細,半分也不敢掉以輕心。
“怎麼樣?可有大的妨礙?”紀浩禹道。
“王妃是急怒攻心,再加上悲傷過度,鬱結於心,一口火沒壓住,傷了心脈了。”劉大夫道,臉上表情並不輕鬆。
換而言之,明樂這病實則是多年的心結壓抑,一朝爆發而牽引了內傷出來。
紀浩禹的臉色頓時就又陰沉三分,他走過去,看一眼床上女子蒼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