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身來,上前一步。
明樂與他之間本來就並肩站著,中間隔了才不到一步路的距離。
他上突然上前,明樂就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
可是紀浩禹卻沒有就此打住,依舊是款步朝她逼近。
明樂眉頭微皺,微微揚起下巴,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而下一刻卻是腳後跟抵住了身後的門板,再無退路。
紀浩禹站在她面前,一隻手壓著她身後的門框,臉上笑容燦若桃花一般俯視下來,閒閒道,“橫豎這段時間你也無事可做,不若本王邀你入局,把這場戲做的再逼真一些,如何?”
他眸中笑意璀璨,帶著如同往常無二的不羈和散漫。
高大的身影籠罩,把明樂明顯矮了他近乎一個頭的身量罩在下面,從外界的視野上來看,便形成了一個極其曖昧的角度。
他俯視而下,笑意綿綿,與她耳語呢喃。
她抬眸回望,眼波朦朧,婉轉嫻靜。
說話間,紀浩禹的眼尾若有似無的挑高了一下。
明樂順著他的視線看了一眼院外的圍牆,心中便是瞭然。
紀浩禹的舉動突如其來,她本來帶了幾分侷促,此刻卻是豁然開朗。
眸子一轉,一笑燦爛。
因為太過突然,猝不及防之下紀浩禹只覺得是被她的這一個笑容晃花了眼,下意識的怔愣。
而再下一刻卻是覺得脖子後面一緊,明樂的手臂已經輕巧的壓在他的腦後,將他的臉孔拉低寸許。
她的眼中閃著狡黠而清明的一抹笑容,拉低他身形的同時自己腳下也跟著略微挪移了一下方位,又稍稍往裡面挪過去寸許,這樣一來便用紀浩禹的身體將她自己的臉孔大半隔離在了外面的視線之外。
紀浩禹的整個人都僵硬的愣住,腦子裡有了一瞬間的空洞,只是下意識的被她牽引著移動。
“可以!”最後,在把彼此之間的距離調整到恰到好處的時候,明樂笑語連連的聲音才輕輕劃過唇邊,道,“既然是殿下相邀,本王妃自是要賣您這個面子,我不介意配合您把這場戲做的再逼真一些,只是麼——”
她說著,就頓了一頓,緊跟著就話鋒一轉,尾音上揚的又補充了一句道:“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向來不會做虧本的買賣,這一次我幫你可以,可是荊王殿下最好還是想想,禮尚往來,你當是要如何來償還我這個人情!”
這一番連串的小動作之下,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無以復加。
女子明豔的臉龐就那麼清晰無虞的展露眼前,唇色明媚,言談之間有輕緩的香氣瀰漫在鼻息之間,氣息微熱,倒像是一抹甘醇的酒香。
紀浩禹的腦中迷濛了一瞬,隨後緩過神來,看著明樂眼中瀰漫的笑意才如夢初醒,心裡苦笑不已——
這個丫頭的確是個敢想敢做的,一旦打定了主意,就連反應的間隙都不給他留。
因為明樂刻意的安排,此時兩人保持的這個姿勢,絕對會叫外頭窺見的人浮想聯翩。
而畢竟眼見為實嘛,哪怕之前老皇帝還有顧忌,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場景一旦被繪聲繪色的傳到他的耳朵裡,他就是不想信以為真都難。
不過麼——
這一切都要還得益於老皇帝並不瞭解明樂這個人。
這樣的一個舉動,在別的女子看來已經是要天崩地裂的,可是於她而言——
不過逢場作戲罷了,眉頭都不會眨一下。
紀浩禹莞爾,任由她拉著自己的脖子,保持那個彆扭的姿勢不變,道:“說吧,這個人情,你想要本王如何償還?”
明樂的眼睛眨了眨,機會難得也不和他見外,只道:“我聽說左司大巫醫的藥廬裡前幾日剛出了一起命案,我好奇的很,可是那個地方,我插不進手去,我要知道其中的真相。”
她的語氣略有些漫不經心,眉眼低垂,雙手搭在紀浩禹的脖子上,沒去看他的眼睛。
關於穆蘭琪的死,這幾天她心裡一直都在權衡思量,這會兒已經形成了一個大膽的假設,她承認這樣的試探紀浩禹也的確是帶了幾分心虛,可是拿眼角的餘光掃過去,卻也只見到紀浩禹不解的皺眉。
“你怎麼會對那件事感興趣?”他問。
“所有人都說是懸案,你就當是我的好奇心作祟好了。”明樂明樂道,說著就越過他去又睨了一眼外面的牆頭,出一口氣道:“戲也演的差不多了,一會兒怕是要下雨,我先回去了。”
言罷就從他頸後收回手,便要退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