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差一個人!”
明樂的目光掃過去。
明明是隔了一層紗笠碰觸不到她的視線,穆蘭琪還是心頭一凜,打了個哆嗦。
她心裡氣惱的厲害,卻也知道雙拳難敵四手,只能一咬牙拽了下紀浩騰的袖子。
紀浩騰看著眼前倒了一地哀號不止的侍衛和婢女,整張臉早就漲成了豬肝色,憤恨的指著明樂等人,幾乎是暴跳如雷的大聲道:“好啊!你們竟敢對本世子的人下殺手,我看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你們等著,今天天黑之前我便叫你桓城之內寸草不生,否則——”
紀浩騰說著就氣勢洶洶的要轉身去找馬,好過境去搬救兵。
明樂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模樣不過淡然一笑道:“世子爺難道不懂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紀浩騰的腳步一頓,還不等細品這句話的意思,就聽她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這裡是桓城,是大鄴的境內,我不管你在大興是橫著走還是豎著走,可是你不妨先瞪大了眼睛好好看看這四下裡的環境,你要回去搬救兵嗎?你覺得這個策略行得通嗎?”
這就是赤果果的威脅,在場的人,除了明樂的自己人將此視為理所應當,其他人全都頂著一腦門的冷汗。
這語氣——
也太狂傲了!
對面站著的可是大興攝政王的寶貝獨苗呢!
紀浩騰下意識的四下打量一眼,周圍除了那些探頭探腦指指點點的過客,剩下的便是明樂等人,和那守城官一行。
換而言之,這些人,全部都是大鄴人。
“做什麼?你這是在威脅本世子?”他突然就有了幾分膽怯,但是多年養成的習慣使然,他卻是根本就不覺得明樂敢動他。
“難道不行嗎?”明樂卻是順理成章的反問,“所謂斬草除根的道理,不是從來如此嗎?既然世子爺你都撂下了狂言,要在天黑之前血洗桓城,為了永絕後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你——”紀浩騰的心頭一緊,但隨即卻像是聽了笑話一樣放聲的大笑,笑過之後便是目光陰鷙狠狠的盯著她,似乎想要用目光把擋在兩人之間的那層薄紗刺透,狠狠的將人凌遲一般。
“你當真是好大的口氣!”紀浩騰一字一頓,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說完竟是有恃無恐的往當前的空地上一挺胸脯道,“好啊,本世子人就在這裡,你真有這個膽子的,就儘管動手試試看。等到時候兵臨城下,城破人亡的時候,你們可別後悔!”
這人,說到底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罷了!
明樂心裡嘆了一聲,搖了搖頭。
那守城官上前打圓場道,“不過是一場誤會,世子爺的身份貴重,身邊使喚的奴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何必為了幾個下人大動肝火?”
這話,算是恭維,實則還是偏幫著明樂一方說話的。
不過這會兒他的心裡卻是十分煩躁的,事情鬧到這個份上,這紀浩騰是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了,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善後。
旁邊的穆蘭琪一直聽著兩人之間的對話,此時突然眸光一閃,透出幾分狡黠,上前一步對紀浩騰小聲道:“世子,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們當然是偏幫著自己人,我們何必自取其辱,還留在這裡和他們廢話呢?”
紀浩騰剛剛猶豫了一瞬間的心思馬上就又被她挑撥了起來,臉色頓時又黑了三分。
明樂聽著這穆蘭琪的話,終於有些了悟——
這個丫頭,是在挑撥離間。
按理說在這個時候明知道紀浩騰鬥不過他們,她要勸也是勸著紀浩騰暫且放下姿態,先行回到大興方面再秋後算賬的,可是此時她口口聲聲都是煽風點火,挑撥著紀浩騰和自己繼續衝突。
這似乎——
是個要借刀殺人的前奏啊!
這個女人的用心,是真真的毒辣。
紀浩騰吃了虧,本來就在氣頭上,此時聞言還哪有不動氣的道理,立刻就吹鬍子瞪眼的要發作——
穆蘭琪看在眼裡,眸中有冰冷的刀鋒閃爍。
她的確是有意為之,就在方才明樂撂下狂言的一瞬她突然就臨時起意了——
因為上頭有紀千赫壓著,她就算是有千般武藝也沒有辦法對紀浩騰出手,可是如果紀浩騰今天是和人爭勇鬥狠被殺的呢?那這事情就和她半分的關係也扯不上了,並且她可以就此擺脫這個人了,何樂而不為呢?
這邊穆蘭琪的如意算盤打的飛快,卻不曾想那神色落在明樂眼裡已現端倪。
“你是叫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