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你若是不能給我處理的叫我滿意了,本世子即刻就去衙門找你們郡守,讓他定你一個翫忽職守之罪,將你革職查辦。”
他說著就招招手道:“去把夏蟬叫過來,和這位守城的官爺好好說道說道。”
現在他的隨從死了,這是不爭的事實!
那守城官的眉頭不由皺緊,臉色也暗沉了幾分。
方才他在城門樓上看的分明,雖然離得遠沒有聽到雙方都說了什麼,但卻是紀浩騰的人主動上門尋釁在先的,明樂方面雖然做的過分了些,他本來也不想管,紀浩騰這樣作威作福的紈絝早就該有人給他些教訓了。
可是如今紀浩騰卻是咬死了法度規矩說話,反而將事情擴大化了。
這人畢竟是榮王世子,這件事一旦處理不當,損害兩國邦交是一定的。
殊不知,穆蘭琪從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主意,她就要把事情鬧大,然後從中瞧熱鬧。
兩個侍衛去把癱在地上只剩一口氣的夏蟬攙扶過來。
那女人被長安一腳踢傷了內臟,吐了許多血,臉色蒼白,唇色泛青,整個人羸弱不堪的被人架著過來。
穆蘭琪上前一步,眼中卻無悲憫,只就不甚在意的掃了她一眼道:“大人,這可是我家世子身邊最得力乖巧的婢女,今天也算是遭了無妄之災了,平白無故被人傷成這樣,我看也是難以治癒了。雖說只是個婢子,但好歹也是我們世子身邊的人,您若是縱容兇徒逍遙法外,可不就是打了我們世子的臉面?再或者——是你們大鄴一國的法度便是如此?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如若您真要這樣說,那麼今天這個虧我們認下了,如若不然的話——你就給個說法吧!”
言下之意,今天但凡這守城官敢偏袒明樂等人,她就一定會把事情鬧大。
總不能是大鄴人隨便殺了大興世子的隨從官府還要包庇縱容吧?到時候只怕紀千赫可不會管事情的起因到底是什麼。
那夏蟬辦砸了差事,只想著將功補過,馬上也擠出眼淚道:“我家世子因為佔用了幾位的桌子過意不去,特意叫奴婢過來道歉的,不過是一點小事情,這位客觀也未免太小家子氣了,居然這就要對咱們下殺手,請守城官大人為奴婢等人做主!”
美人垂淚,我見猶憐。
這些人說瞎話的功夫倒是如出一轍,一個比一個厲害。
那守城官的臉色陰沉的厲害,只對明樂道:“你們怎麼說?”
“說什麼?若是凡事全憑一張嘴,世人還要生了眼睛做什麼?”見到明樂不語,雪雁就忍不住的開口。
那守城官原來的確是有意偏袒明樂等人,想要等他們給出解釋就順坡下驢,可是不曾想明樂居然沒領情。
“不要說廢話了,現在是他們殺了我們的人,我們世子要你大鄴給一個公道。”穆蘭琪已經不耐煩,語氣突然一厲,目光也瞬間冷了下來,一張冷若冰霜的臉孔上有隱約嗜血的殺氣沸騰。
這個女子,倒是個狠辣角色。
明樂心中沉吟,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淡淡說道:“你要什麼交代?”
“殺人償命!”穆蘭琪一字一頓。
“呵——”明樂聞言,突然意味不明的笑了聲。
“你笑什麼?”穆蘭琪皺眉,怒道。
明樂卻未理她,而是側目示意柳揚附耳過來,在他耳邊交代了幾句話。
“大庭廣眾之下的,你玩什麼伎倆?別以為今天你能糊弄過去!”穆蘭琪不耐煩道。
這段時間他被迫跟著紀浩騰心裡一直惱火的厲害,可是她的性子本就乖張暴戾,平時欺男霸女的事情也都是跟著瞧個熱鬧,可是今天遇到明樂這樣一群狠角色,她心裡嗜血的本心就被激發了出來,一定要拿這群人來開刀發洩的。
這一刻,她勢在必得。
對面,眾人只見明樂側身和柳揚竊竊私語。
間或有一縷乾澀的熱風拂過,將她頭上紗笠的邊緣帶起一角,黑色的薄紗後面女子妖冶如血色的紅唇微微揚起一角,若隱若現中竟是有種勾魂攝魄的味道透出來。
紀浩騰無意間瞥見,喉結不由的上下滑動了一下——
他一直自認為閱美無數,卻不曾想今天竟是看走了眼了,方才大部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長平身上,已經是覺得那丫頭生了張國色天香的美人臉,但是長平的氣質如蘭,十分的安靜溫和,乍看之下並品不出什麼風情,反而是那紗笠之下嫵媚揚起的唇角叫人有種想入非非血液悸動的感覺。
紀浩騰有一瞬間的心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