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世子!”
“滾!別擋道!”紀浩騰直接策馬而入,揚手就掃了那守衛一鞭子。
那守衛也算是遭了無妄之災了,捂著臉敢怒不敢言,目送一行人闖了進去。
紀浩騰心裡惱火的厲害,進了營門就直奔帥帳的方向而去,繞過幾頂帳篷,不曾想遠遠的卻看到遠處的空地上停了一長溜華蓋的馬車,車駕的佈置十分奢華,五彩斑斕的往草地上一戳,立刻就將周圍顏色單一的帳篷比到了塵埃裡,看起來很有些慘不忍睹。
帥帳前面這幾天又加了一批守衛。
紀浩騰翻身下馬,把韁繩往過來迎接的小兵手裡一甩,狐疑道:“怎麼回事?是誰在這裡?”
他雖紈絝,但是基本的常識也還是有的,這裡是軍營重地,若不是背後有他老爹撐腰,他都別想隨意進出,足見今天帥帳裡的來客身份很不一般。
“回世子爺的話,是荊王殿下的大駕在此!”那小兵回道,卻是儘量避免和他的視線接觸。
“紀浩禹?”紀浩騰聞言,果然瞬間就冷了臉,眼底露出明顯的譏誚之色,道:“他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吃飽了撐的嗎?”
說著就快步進了帳子。
門口的守衛連忙掀開氈門。
紀浩騰大步跨進去。
這座帳子名為帥帳,但是因為紀浩禹的突然到來,駐軍主帥已經把帳子騰出來給了他住。
紀浩禹這人對衣食住行的苛刻講究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這會兒整個帳子裡的陳設都早就被更換一新,高床軟枕,輕羅暖帳,一番妝點下來,披紅掛綠,金光璀璨,倒是活脫脫的一個溫柔鄉銷金窟。
紀浩騰才剛剛在外面吃了虧,被宋灝兩口子折騰的灰頭土臉,驟然一進門,前後巨大的反差刺激的他眼睛都紅了。
彼時紀浩禹正翹著二郎腿躺在裡間的一張酸枝梨木的睡榻上看一本民間小故事的話本,鬆鬆垮垮的紅色錦袍隨意的穿在身上,露出脖子下面精緻的鎖骨,媚眼如絲,笑意綿綿的模樣,當真是說不出的風流雅緻。
睡榻的一端坐著個身穿紫色裙衫的妖嬈婢子,紀浩禹一頭墨髮披散,枕在那婢子的大腿上,看書看的津津有味。
那婢子生的也是人間少有的絕色,素指纖纖,不時的從旁邊的小几上取一顆瑩潤水滑的瑪瑙提子剝了皮送到他唇邊。
紀浩禹漫不經心的含了,唇上沾了甜膩的汁水,那婢子便笑著取了絲絹去給他輕輕擦拭。
紀浩騰剛一進門,看到的就是這般情景,登時就氣不打一處來,砰的一腳就把旁邊的一張座椅踹翻在地。
紀浩禹本來看那話本正在入迷的時候,冷不防被人打斷就不悅的皺眉看過來,見到一張臉黑成了鍋底灰一樣的紀浩騰,他卻是突然就樂了,很是熱情的招招手道:“唷,原來是堂弟啊!相請不如偶遇,咱們這一次的緣分倒是不小呢,沒想到你也會在這裡!”
他笑的春風得意,一臉桃花。
紀浩騰看著他那張妖孽一般嫵媚銷魂的臉孔,心裡的怒氣就又攀上來幾分,隨便找了張椅子一屁股坐下去,冷笑道:“我就說呢,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什麼人會擺出這麼大的排場來,原來是你。好端端的你不在京城裡待著享受太平,大老遠跑到這裡來風吹日曬,是吃飽了撐的嗎?”
紀浩騰的語氣不善,竟是半分面子也不給紀浩禹留。
那婢子聽著都不由的柳眉微蹙。
可是紀浩禹卻像是全然不覺一般,笑著翻身坐起來,對那婢子擺擺手道:“現在天干容易上火,去叫人沏兩杯菊花茶來,給世子降降火。”
“是,王爺!”那婢子起身,妖妖嬈嬈的屈膝一福。
方才她一直坐著,看不清楚身段兒,這會兒站起來,卻是個柳腰豐臀難得一見的人間尤物。
紀浩騰的目光下意識的在她高聳的胸脯上流連了一圈,不過今天他的確是沒多少興致,瞬間就又重新冷下臉來。
紀浩禹神色敏銳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心裡不由的提起幾分興致。
“咱們世子爺這是怎麼了?就好像是誰欠了你的賭債不還似的。”紀浩禹不動聲色的調侃一笑,起身穿了鞋子,端著那盤瑪瑙提子施施然走過去,在挨著紀浩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這是今年西域剛剛進貢的,味兒還不錯,嚐嚐?”他笑著遞了那翡翠果盤過去。
紀浩騰卻是看也不看,怒然掀翻在地。
他現在是窩火窩的厲害,紀浩禹越是活的自在,他心裡就越是氣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