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她也不想看著長平有事。
可是現在——
雪雁是暗衛出身,心智剛強自是遠非常人可比,明樂見她落淚也詫異,不過想著她和長平本就感情深厚倒是沒有多想,遞了帕子給她道:“別哭了,長平沒事的。”
她說的篤定,雪雁猛地止住淚水驟然抬頭朝她看去。
明樂見她不接自己的帕子,就挪過去親自給她擦了擦臉上淚痕道:“你跟長平認識也不是一兩天了,難道還不瞭解她的個性?她就算她心裡再怎麼恨,也萬不會衝動行事。行刺榮王就是以卵擊石,她哪裡會這麼傻?放心吧,她既然進了那個院子,就必定部署好了後面的打算,在她有確切的把握能一舉成事之前,她是不會妄動的。”
雪雁愣了愣,還是覺得困惑,“如果不是為著刺殺榮王,那她來這別院做什麼?”
明樂笑了笑,卻是沒再多言,只道:“你後面看著,自然就知道了。”
雪雁狐疑不解,後面再怎麼問她卻是三緘其口,再不肯多言一句。
雪雁無奈,但既然明樂給了保證說是長平定然無事,她也就強迫自己定下心來,儘量往好處想。
三日之後,大街小巷就為一個爆炸性的大訊息沸騰了起來,茶餘飯後,無數的人議論不休,揣測不已。
“聽說了嗎?榮王殿下剛剛收了一個民女做義女,聽說是個絕世美人兒,還許配給了荊王殿下做王妃。”
“嗯,我也聽說了。這事情還真是奇怪啊,榮王殿下一向不問朝中諸事的,怎麼好端端的會收了個民女為義女?聽說還封了郡主,當真是飛上枝頭做了鳳凰了。”
“一個郡主的頭銜算什麼?你們也不看看當前這是個什麼形勢。如今先皇剛剛駕崩,荊王殿下雖然還沒有被擁立為帝,但是擔著監國親王的名頭,那就實打實是下一任皇帝的人選了。榮王殿下的這位義女嫁了他,我聽說可是直接許的正妃之位,那將來可就是統率六宮的一國之母了。這才是真正的金鳳凰,無人能比的富貴尊榮呢。”
“正妃?一個民女出身的平民,哪怕是有榮王殿下在背後撐腰,這在出身上可是差了一截了,做個側妃綽綽有餘,可是這要做正宮娘娘的話,怕是不妥當吧?”
“榮王殿下是什麼人?他說妥當,誰敢說不妥當?你真是見識短淺。”
“錯了!你們這些人一知半解的就在這裡嚼舌頭,也不想想,若不是另有內情,就算榮王殿下保媒,荊王就會不聲不響的納了一民女為妃?”
“這話怎麼說的?你可是知道些什麼?”
“跟你們說吧,說是榮王殿下收的這位義女原是大鄴那位攝政王妃身邊的人,是個玲瓏剔透的妙人兒,荊王殿下看上了眼,為了不落攝政王妃的面子,再者也不想委屈了佳人,於是便親自登門求了榮王殿下,給了她這一重身份。這樣一來,雖然說是勉強一些,但是倒也算是門當戶對了。”
“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美人兒能叫咱們荊王殿下為她破了例?殿下的眼光可是高著呢,這麼些年來京城裡多少的大家閨秀就愣是沒有他看上眼的,竟會是看上一個丫頭。”
“前段時間不是還有傳言說是荊王殿下和大鄴的攝政王妃之間有些糾葛?難道豈是隻是謠傳?殿下真屬意的實則是這個丫頭?”
“什麼丫頭不丫頭的,你是找死啊,還敢說這樣的話,是郡主!是榮王殿下的義女延敏郡主!”
……
長平被收做榮王義女並且指婚紀浩禹的事,也是第一時間傳到了驛館明樂和宋灝這裡。
明樂聞言一驚,竟是破天荒的失態,打翻了手裡茶碗。
雪雁愁眉不展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宋灝卻是揮揮手將她打發了下去。
雪雁無奈,只能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片退下。
明樂的臉色略微發白,坐在椅子上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宋灝走過去,在她旁邊坐下,牽過她的手在掌中握了握,道:“訊息不會有錯,大婚的日期就定在這月十五,沒有幾天了,估計今天下午帖子就能送過來。”
明樂心亂如麻,抬頭對上他的視線,突然冷不丁自嘲的笑了一聲出來道,“是我疏忽了!當時我只以為長平離開定然是衝著紀千赫去的,卻沒有想到她會先找上紀浩禹,這八成是她和紀浩禹之間設下的一個局了。”
長平的確是聰慧過人,明知道要憑藉她的一己之力去刺殺紀千赫絕無成算,於是便把視線轉向了紀浩禹。
紀浩禹和紀千赫之間的不僅是私人恩怨還有皇權爭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