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難過。而如果到時候你反悔不想嫁了,了不得也就是個退婚收場的結局罷了。”
易明菲沒有說話。
她說答應益州的親事,只是為了不給自己留後路。
明樂說叫她賭一把的意思她明白——
要麼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兩眼一抹黑的嫁過去,然後靠著武安侯府的臉面支撐心平氣和的過日子。而如果臨時悔婚的話,事情恐怕就要鬧大,到時候她這一輩子可能就真的要搭進去了。
橫豎兩邊都不是她真心向往的日子,其實對她來說——
兩種結果也沒什麼區別。
說的難聽了,也就是破罐破摔了。
明樂這話說的的確是不好聽,惹的旁邊的長平都在頻頻皺眉——
哪有自己王妃這樣給人做說客的?這不是教人家破罐破摔不學好嗎?
“秦嘯那裡,我看你是一定不會再回頭了,橫豎路就只有這麼兩條,我話就撂在這裡了,到底要怎麼做,你自己思量著來吧!”明樂也知道要她在短時間內做出這樣的決定有些強人所難,便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了兩句道,“前面的宴會上我今天也不好不露面,得要先過去,你想想吧!”
說完,她突然想起了什麼,就神色一凜,對著門口的長平道:“把書蕾叫進來。”
“嗯!”長平點頭,推開房門,書蕾已經侷促不安的等在院子裡。
見到長平衝她點頭,書蕾便白著一張臉垂首走了進來,也不吭聲,直接就是直挺挺的在易明菲面前跪了下去。
方才在院子裡轉悠了半天,她反覆的思量也想明白了,今天這件事她的確是做的太冒險了,試想一旦驚動了今天入府的任何一個客人,叫人看了易明菲的笑話,哪怕秦嘯迫於壓力一定會娶她,但是易明菲的閨譽卻是徹底損毀了,日後哪怕是頂著鎮國將軍夫人的頭銜也要一輩子被人指指點點,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想通了這一重關係,書蕾後怕之餘更是痛悔不已,跪在地上不住的抹淚,道:“小姐,你罰我吧,是奴婢一時鬼迷了心竅,想事情不用腦子,險些將你推到萬劫不復的境地,奴婢該死!”
易明菲不明原委,扭頭看向明樂。
“這個丫頭這次是好心辦壞事了,你們主僕的事我不便插手,七姐姐你自己看著辦吧。”明樂淡淡說道,看了書蕾一眼就先行離開。
書蕾這一次的確是險些鑄成大錯,可是對於一個忠僕她也著實下不了狠手處置。
她這邊雷聲大雨點小,易明菲那裡就更是可想而知,也算是給了書蕾一個臺階下了。
從易明菲處出來,明樂就徑自去了花廳,彼時李氏帶著一眾女客已經移步過去。
明樂只說是易明菲的身子不舒服,先去歇著了,等晚上新娘花轎臨門再出來,李氏也沒多想,她脫不開身就遣了周媽媽過去看了眼,確定易明菲並無大礙也就沒再過問。
這一場喜宴從正午時分一直襬到晚上,後院花廳裡的女客用過飯就去花園裡的戲臺底下看戲,前面的男賓席則是拼酒划拳鬧騰的不亦樂乎,真就一直喝到入夜花轎臨門之前才散場,匆匆的撤了酒席前去正廳觀禮。
因為是皇室嫁女,一切的儀式都在宮裡舉行過了,這邊只是象徵性的走個過場,待到新娘子被送入洞房之後前面的酒宴就又擺了起來,直鬧騰到半夜才散。
明樂因為擔心家裡兩個小的,只耐著性子等到去洞房和靖襄公主親自道了喜就先行告辭回府。
回去的馬車上,長平終於忍不住開口,小聲的責難道:“王妃,您方才跟明菲小姐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有點過了?明菲小姐是個實心眼的傻姑娘,萬一真就想不開順著您指的路子走了,這可不是一輩子的事情嗎?”
“有句話不是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嗎?有時候是得要使些非常手段的。”明樂取了個杯子給自己倒水。
長平接過去,倒好了水遞到她手裡。
明樂垂眸抿了一小口,然後便兀自對著白璧無瑕的瓷杯發起呆來。
長平在旁邊看著——
自家王妃沒按常理出牌,她雖然知道明樂的用意,但卻還是擔心易明菲那裡未必就能轉過彎來,怎麼想都還是覺得明樂這一次是玩的有點大了。
明樂難得見她也有不鎮定的時候了,忍不住笑了笑,道:“放心吧,這件事我心裡自有計較,不管到時候會是個什麼狀況,都一定會把局面給扳回來的。”
她說的篤定,長平這才放心下來,沒再多言。
李氏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