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算不得什麼事情。”
紀浩禹十分清楚宋灝是脾氣,更知道他在對待和明樂有關的所有事情上的態度,所有這會兒他會用這樣的神情語氣和自己談論起這樣的事情,紀浩禹唯一的感覺就是——
對面那隻衣冠禽獸抽風了!
當然了,此時真正抽搐的卻是他自己的嘴角。
“你到底想說什麼?”紀浩禹道,這一刻也是一反常態,幾乎全神戒備。
宋灝的眉目之間帶著明朗的笑意,那表情卻怎麼看怎麼彆扭。
他看著對面的紀浩禹,過了一會兒又把目光移到窗外,慢慢的開口道,“你對大興這場奪嫡之爭的成算有幾分?”
紀浩禹一愣,一時半刻完全沒能跟上他思維轉圜的節奏,只就沉默下來。
宋灝也在意,又繼續問了另一個問題:“這個皇位,你是非要不可的是嗎?”
相對而言,這個問題要好回答的多。
“這皇位若不是我坐的話,總也不能輪的上攝政王你吧?”紀浩禹道,“你有什麼話直說就好,這麼拐彎抹角的倒不像是你的風格了。”
“呵——”宋灝笑了笑,還是那麼一副不慍不火的脾氣,他低頭看著杯中碧青色的茶水,道,“本王最近在權衡一些事情,在一些事情的取捨之間當局者迷,很難做出判斷,荊王你心懷天下,本王才想要聽一聽你的意見,你應該不介意吧?”
宋灝找他談心事?
紀浩禹覺得自己的整個思維都扭曲了,臉上表情都彆扭的拿捏不準。
“你一心一意的想要這個皇位,到底是出於你自己本意還是——”宋灝道,說著噸了一下,然後才又語氣平和的繼續,“或者說你現在不惜一切在打著榮王的主意,到底是為了皇位,還是為了當初的殺母之仇?”
紀浩禹全力謀劃,意在奪位,紀千赫就是他在通往皇權路上的最大的絆腳石。
同時,紀千赫和他之間還夾雜著一個殺母之仇。
這兩者之間的主次之分很少有人會去計較,可是今天宋灝卻是叫了真。
紀浩禹是聽到這裡才終於明白了他的用意,這才重新露出一個笑容道,“對本王而言,這兩者之間沒有區別。我要拿皇位,那麼那個人就必須讓路,而同樣,如果我要和他清算舊仇,你覺得在我成事之後,這大興的皇位還會有另一個人比本王更合適去坐的嗎?所以抱歉了,攝政王,可能本王也幫不上你的忙了,因為你我之間面臨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也沒有任何的可比性,你的事存在取捨,可是本王沒有,對本王而言,兩者本就是一件事。”
宋灝眼底的神色慢慢清明瞭幾分,深深的看他一眼,突然就再次笑了:“讓你奪位,這應該是蘇皇后的遺願吧?”
紀浩禹聞言,不由的勃然變色。
幾乎是毫無徵兆的,他的雙手便是往那桌案上一壓。
小爐子裡沸騰的茶湯如同被人灌注了筋骨一般瞬間噴射而出,帶著瀰漫的強大的霧氣朝宋灝面上潑去。
宋灝的目光微微一凝,卻是桌下足尖輕輕一帶,原本固定在車箱底部的紅木方桌就直立而起形成一幅天然的屏障把熱氣滾滾的茶湯盡數擋了回去。
車廂裡熱霧彌散,帶起濃烈的茶香,把原本味道很重的薰香都壓了下去。
紀浩禹一擊不成,下一刻已經飛身撲了過去,手指彎曲成爪一掌穿過桌面,直朝著宋灝身上拍去。
宋灝的身形一側,泥鰍一般從他的掌下滑了出來,同時形如鬼魅般靈巧一繞,下一刻已經到了桌板的另一面一把扣住他的手臂。
紀浩禹的眸光一冷,眼中迸射出凌厲的殺氣,同時手腕一翻,另一隻手直擊宋灝的手肘,迫使他撤了手。
兩人各自後退半個身位,穩住身形之後就不約而同的齊齊出掌。
兩掌向抵,帶起周身強大的氣流,駕車的小廝只覺得整個馬車都跟著劇烈一震,下一刻車廂的華蓋就沖天而起,高高的飄到了天上。
馬車周圍隨行的侍衛立刻警覺起來,可是他們一路嚴防死守很確定沒有刺客靠近,所以也並沒有人敢貿然闖進去檢視,所有人的手都按在刀鞘上,緊張的戒備著。
車廂裡,兩人對峙,那一掌也是旗鼓相當,兩個人各自都是震的手臂痠麻,手背上青筋暴起,臉色通紅,烏眼雞一樣死死的盯著對方。
車頂的滑落飛起,在空中略一停滯就又噗通一聲落了下來,再次合了個嚴實。
兩個人互相對望一眼。
宋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