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樂和宋灝沒有興致去和那些人寒暄,所以並不著急入宮,中午的時候宮裡就來人請,說是黎貴妃在宮裡搭了戲臺子,請宋灝夫婦入宮聽戲。
因為這一天他們是肯定不能缺席一定要入宮赴宴的,所以明樂便沒有拒絕,只是宋灝手頭上還有些緊急公文要處理便沒有隨行。
“我之前問過紀浩禹了,今天老皇帝的壽宴,榮王還是不會露面。”宋灝道,親自取了披風給明樂披上。
明樂皺眉,“這樣大的場合他都不露面,說的過去嗎?”
“橫豎老皇帝如今就是個擺設,整個大興國中,還是榮王最大。”宋灝道,神色之間卻並不鬆懈的叮囑道,“我實在是摸不準他到底打的什麼算盤,但是這個人絕對十分危險,你自己小心一點。”
“嗯?”明樂愣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就不由的微微提了口氣道,“你是怕他人不出現,可是會在背地裡出手?”
“總歸小心一點是沒錯的。”宋灝道,說著就是話鋒一轉,調侃的笑了笑,“紀浩禹應該一大早就會入宮,你要實在不想煩心去算計,就叫人把他也請過去黎貴妃的戲臺子那裡,跟著他,好歹蹭個安全。”
今天這一局紀浩禹依舊會置身事外,既然他是片葉不沾身的,明樂貼著他總歸是不會錯的。
明樂聽他還有心思打趣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嗔了他一眼道:“行了你別管我了,吃一次虧我還學不乖嗎?我會自己照顧自己的。”
“嗯!”宋灝對她倒也不是真的就一點也不放心,“我這邊還有幾封公文,處理好了就過去。”
“知道了!”明樂點頭,“今天要穿的衣物我都放在臥房裡了。”
宋灝點頭表示知道,目送她離開就趕緊回到案後繼續檢視公文。
這一次為了吸取上一次的教訓,宋灝便把柳揚和長安都給了明樂帶著一起過去,當然了,這一次他們心裡都有數——
今天該是蕭以薇和黎貴妃母子之間的主場,他們也就是做個觀眾,當然了,也很有可能需要發揮一些作用的。
明樂進了宮,也沒準備去找紀浩禹,直接就去了黎貴妃宮裡看戲,只是去的時候卻赫然發現紀浩禹竟然也在。
男女有別,為了防止外人說閒話,明樂也不可能和他坐一桌,而黎貴妃已經親自迎了過來。
這日也有其他各國的使節到訪,但是身份都沒有宋灝來的尊貴,再加上如今天下並立的就屬大鄴和大興國力強悍,其餘大多都是小角色,不值一提,過來祝壽其實也就是個攀附的意思。
上一次宮裡鬧出的事情之後,整個大興上層社會的女子們都達成了共識,沒人再敢招惹這位煞星一般人物的大鄴的攝政王妃,並且黎貴妃也給了明樂空前的禮遇。
相較於聽戲,其實明樂更願意看遊記或者話劇本子,所以百無聊賴,就在戲臺子下面陪著眾人枯坐了整個下午。
日暮時分,這裡的戲就宣佈散了,眾人紛紛起身去前殿準備入席。
明樂走在人流的最後,出院門的時候紀浩禹正在那裡等著。
“感覺如何?方才我還險些以為你是睡在裡頭了,正要進去尋你呢。”紀浩禹手裡晃著把摺扇,笑的眉目生輝,一如既往。
明樂看他身上那大紅的錦袍已經成了免疫反應,就算他再怎麼風流瀟灑臉上表情也不見動容,扯了下嘴角道,“這裡的戲碼沒什麼新意,依依呀呀的聽的人頭疼,估計一會兒前頭的那臺大戲唱起來才會比較有意思吧?”
紀浩禹莞爾,搖頭道,“你這女人,真是半分也不可愛,除了殺人放火,你腦子裡還能裝點別的嗎?”
“殺人放火也好過被別人殺人放火。”明樂一笑,和他調侃了一句就舉步先行追著前面的人群離開。
紀浩禹翻了個白眼,刷的一下合了扇子也快步趕了上去。
待到兩人的背影隨著人群一起消失在遠處的花間小徑上,院裡迴廊的拐角處才一前一後走出來兩個人。
走在前面的是榮王世子紀浩騰,後面跟著的是表情有些陰鬱伴著不安的延平公主。
“這麼多年,我還真沒見過三哥對哪個女人這般殷勤的。”延平公主皺著眉頭陷入深思。
紀浩禹雖然不失風流雅韻,可是走到哪裡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紈絝相,而且他的風流只表現在氣韻風度上,和紀浩騰隨意調戲女人的下流胚子完全是兩路人。
紀浩騰的目光一直盯著遠處兩人背影消失的方向,眼底神色譏誚中又透著隱隱的火光。
明樂這邊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