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面子。
老皇帝帶著蕭以薇先行往前面的正殿移步,黎貴妃臉色陰沉的看著二人的背影,目光銳利如刀,正在失神,明樂卻是款步移到她身邊道,“貴妃娘娘的臉色不好,不知道是在想什麼?是在後悔當初不該一時大意,現如今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心事被她戳中,黎貴妃的臉色就更加難看,冷笑一聲道,“如何?難道你覺得本宮會被那個小賤人給整倒嗎?”
言辭之間她卻是十分自信的。
“這個還真不好說。”明樂莞爾,臉上笑容越發深刻了幾分。
黎貴妃心中惱怒,剛要發作,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看著她臉上別有深意的笑容,心裡竟是一抖,沒來由的打了個寒戰。
單嬤嬤在旁邊看著,心裡一急就走上前來道:“王妃,無論今天發生了什麼事,您的心裡都始終跟明鏡兒似的,想必您也看出來了,這事兒和我們娘娘沒有關係,娘娘一時不查被人鑽了空子也是不得已。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要儘快找到您的婢女,否則若是真要出點什麼事的話——我們娘娘要受牽累只是小事情,傷了您的人就不好了。”
明樂深深的看她一眼,自從今天進了交泰殿她就一直暗中注意著這位單嬤嬤的一舉一動,不驕不躁沉穩鎮靜,只就這份處變不驚的定力就非同一般,相形之下黎貴妃反而虛有其表,比她想象中的差了一個檔次。
“單嬤嬤真是善解人意。”明樂笑道,意味深長的看她一眼,眼中的笑容就越發的深了,“貴妃娘娘能得你服侍,真是天大的福氣!”
單嬤嬤的眉頭皺了一下,隨即很快恢復如常,謙遜的垂下頭,“能服侍貴妃娘娘是奴婢的福氣才對。”
說完就扶了黎貴妃的手交給旁邊的宮女道,“先送娘娘去前殿吧!”
黎貴妃心裡也正擔心皇帝那裡蕭以薇會做手腳,也容不得多想就先帶著宮人離去。
單嬤嬤目送,然後屈膝對宋灝和明樂等人施了一禮就轉身去了旁邊吩咐下頭太監打撈池子裡綠喬的屍首。
方才紀浩桀等人是隨著老皇帝先一步離開的,這會兒就剩下宋灝明樂和紀浩禹三人同行。
三個人誰也沒著急,閒庭信步一般。
後面兩個小太監跳到水裡把宮女的屍首拖上岸,紀浩禹回頭看了眼,面色不忍的咂了咂嘴對宋灝道,“攝政王的手下真是殘忍,竟是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瞧瞧那血流的,把池子都染紅了。”
他的表情極為認真,若不是深諳其為人,明樂幾乎都要信了。
宋灝冷嗤一聲,不置一詞。
然後紀浩禹緊跟著的下一句話卻是叫穩重嚴肅如長平者都忍俊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因為他緊跟著後面突然認真思索的摸了摸下巴道:“我瞧著那池子裡頭的顏色甚為喜慶,不知道明年這一池的睡蓮會不會開的豔麗幾分?”
說話時眸子閃閃,萬分期待的模樣。
宋灝和明樂兩個都對他不感冒,各自臉上的表情不動如山,半點表示也沒有,一直到拐出了那院子宋灝才突如其來的問了一句:“這單嬤嬤是你的人吧?”
他自然是問的紀浩禹。
“咦?”明樂聞言卻甚是詫異,下意識的扭頭看過去。
“何以見得?”紀浩禹臉上含笑的表情不變,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宋灝一笑,側目看過去。
他的笑容冷豔清絕,和紀浩禹那種天生妖孽是兩個極端。
兩個人,四目交接,便像是冰火碰撞,給人一種強烈衝擊之下的視覺感受,幾乎美到極致。
後面跟著的八名女暗衛都各自垂下頭去,不去直視。
宋灝看著紀浩禹,卻是十分和氣的模樣,字字清晰道:“這樣的人才,黎貴妃可用不起!”
宋灝也看出來了,在這交泰殿裡,真正深藏不露的人其實並不在黎貴妃,而是她身邊這位沉穩幹練的單嬤嬤。
紀浩禹玩味的一勾唇角,還是沒有鬆口。
明樂噝噝的抽了口氣,腦中靈光一閃,然後就笑了,道:“當初紀紅紗出事之後,是你掉包帶走了那個叫做芸兒的婢女吧?我記得,她應該是這單嬤嬤的外甥女。”
紀浩禹臉上表情突然便有幾分寂寥的一揮手,“和你們夫妻兩個說話當真是無趣的緊,有時候有些話說的太透可就不好玩了。”
“是麼?”明樂莞爾,並不在意他的不滿,只就繼續問道,“這位單嬤嬤跟了黎貴妃應該是有些年頭了,按理說主僕之間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