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火,總有一日也會東窗事發。
或者更確切的說——
這只是紀浩淵給紀浩桀下的一個套,只等著看他準備在哪一天收網。
一旦把這件事給捅出去,他覬覦的可以是自己父皇的女人,這樣道德淪喪又不知廉恥的人,怎麼配繼續坐在一國儲君的位置上。
“那麼從今天的事情上來看,我們是不是就可以認定,太子覬覦良妃的事情已經被皇帝知道了?”明樂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這也剛好可以解釋了,為什麼老皇帝會這般深惡痛絕,不惜自己親手設局也好置太子於死地的原因。
期間宋灝一直默然的聽著,這時候才突然抬頭看了紀浩禹一眼道,“良妃的那個肚子,真的是大興皇帝的嗎?”
紀浩禹被茶水嗆了一下,聞言就下意識的先扭頭看了明樂一眼。
明樂卻不在意——
說的是蕭以薇的肚子又不是她的,她又什麼好忌諱不好意思的。
紀浩禹見她面不改色倒是頗為尷尬,扯著嘴角對宋灝道,“父皇已經六十歲了,宮裡從十幾年前就再沒有傳過好訊息出來,很難會有奇蹟了。”
言下之意,大家心照不宣。
明樂聞言,不可思議的笑了笑,“難道陛下他自己都沒有懷疑過?”
紀浩禹聞言,神色便有些古怪的別開視線。
明樂有些莫名其妙的皺眉去看宋灝,宋灝倒是鎮定,不過也自動忽略了這個問題,只就正色對紀浩禹道,“所以,現在確定是太子和良妃有染?”
他的言下之意,自然是指的紀浩淵了。
畢竟蕭以薇是紀浩淵送進宮的,又一直處在黎貴妃的掌控之下,如果說是他們要控制利用這個女人卻又要讓她懷上紀浩桀的孩子,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相反的,如果孩子是紀浩淵的,那麼到時候就算是有什麼差錯,紀浩淵不能得償所願登上帝位,推了這個小皇子上位也不失為一個迂迴的法子。
“這個我就不好說了,不過良妃和太子之間不清不楚這一點倒是真的,否則今天大殿之上也就沒有兩人之間眉來眼去的那些戲了。”紀浩禹撇撇嘴,顯然是對這件事的興趣不大。
蕭以薇的肚子也才五個多月,而且懷的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都不知道,的確是沒有必要去為了這種因素就傷腦筋。
幾個人沉默了一陣,紀浩禹見他們再沒什麼要問的了就起身告辭。
宋灝也沒留他,但是為了做場面功夫卻是親自將他送到大門口,兩人剛要作別,遠處便是馬蹄飛揚,一隊人馬踏破平靜的夜色飛奔而來。
紀浩禹的眼睛眯了眯,露出一副等看好戲的神情。
不多時就見紀浩騰帶著一隊侍衛氣勢洶洶的殺到了跟前。
“哎喲,這大晚上的,世子這樣興師動眾,是來串門的嗎?”紀浩禹調侃笑道,明明知道紀浩禹必定是為了戚夫人的事,偏偏還笑的十分燦爛。
紀浩騰坐在馬上,二話不說從褡褳裡摸出一根九節鞭就朝宋灝灰了過去。
宋灝沒動,連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跟在後面的武岡已經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拽住那鞭的末端。
紀浩騰一下子沒有打到人,當即大怒,要往後抽回鞭子再揮,卻是被武岡死死的拽著半分也奈何不得。
宋灝的的面容沉靜而不帶任何的表情,只對紀浩禹道:“今日有勞荊王相送,殿下請回吧。”
言罷就面無表情的轉身進了門。
“宋灝你站住!”紀浩騰氣急敗壞的大聲道,但是左右拗不過武岡只能棄了鞭子翻下馬背就要追進門去,衝著門內宋灝的背影大叫,“先是打傷本世子的隨從在先,現在又傷我母妃在後,你當你是什麼東西?這裡可是大興的帝都,由得你這樣放肆,本世子今天一定跟你把賬算清楚了。”
他大嚷大叫的沒有絲毫顧及,說著就要往裡闖。
紀浩禹負手站在旁邊,笑吟吟的看著,半點也沒有準備理會。
武岡不悅的看過去一眼,冷著臉道,“荊王殿下袖手旁觀,是要奴才們動手嗎?”
紀浩禹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個莽夫在關鍵時刻還有這樣的智慧。
可是既然人家都指名道姓的開了口了,他要坐視不理,傳出去也不好聽,不得已只能橫臂往紀浩騰面前一擋,勸道,“世子,這大半夜的在街上縱馬,擾人清夢可不是君子所為,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今兒個太晚了。”
“紀浩禹,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居然也敢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