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設立在皇城最東邊,其實說白了就是一座單獨的府邸,只是和皇宮之間以一道單獨的宮門相連,過去就是毗鄰勤政殿的宮殿群。
在格局上,就是太子的東宮和皇帝的後宮一左一右依傍著勤政殿而建,而兩者唯一的差別就在於佔地規模上。皇帝的後宮分為大小一百零八座宮殿,而東宮的與之相較就實在不過只有一隅之地罷了。
這一日為了設宴替大鄴的攝政王洗塵,整個東宮擺出了盛大的排場,整個裝點一新,大紅燈籠從大門口一路蜿蜒,把前後十八座正殿偏殿全部籠罩下來,遠處看去,絢爛無比,就連旁邊的皇宮也失色不少。
雖然皇帝自己稱病不能到場,但去頒下旨意,命文武百官全部列席參加,也算是個寬待禮讓的意思。
夜裡天剛擦黑,東宮正門外面就車水馬龍鬧成一片,在京的五品以上官員紛紛攜家眷道賀,各家的馬車從東宮門口一路排開,直接延伸到了兩裡之外。
不過所有人都有自知之明,很自覺的在中間留了一條大道出來,是以宋灝和明樂的車駕過去時倒是暢通無阻,直接到了大門口。
太子得了訊息已經帶著太子妃和兩位側妃等在那裡,十分熱情的上前款待:“總算是把攝政王給盼來了,本宮該還想著王爺一路舟車勞頓,是不是要派了步輦過去行宮接應呢。”
“謝過太子殿下的一番好意,下午小睡片刻,起的遲了些,勞太子和太子妃久候了。”宋灝推了車門下來,語氣只能算作是客氣。
因為只是赴宴,這會兒他就換了件家常的月白錦袍,配套的錦繡腰帶,上面只鑲了一刻碧青色光芒內斂的寶石,腰間一枚雞血玉串緋色穗子的玉佩,再無其它負累,但是因為眉目之間的風采絕佳,讓所有人見了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女人們紛紛屏住呼吸,眼底有豔光流過——
他們對大鄴的這位叱吒風雲的攝政王都有所耳聞,卻不曾想竟會是這樣一個倜儻絕倫的人物。
而紀浩桀此時的心裡卻是不由的多了份警惕——
早上那會兒在城門迎接宋灝進城的時候他可是親身領略過這男人周身散發出來的王者霸氣,全身上下就只寫著四個字——
生人勿近。
這會兒他換了衣裳,再接著晚間的燈光渲染,的確是把那種壓迫感降低了不少,可是整個人的氣質太過清冷,還是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宋灝先行下車,在一眾女子的觀望之下,太子熱情的想要和他同行活絡一下關係,卻不想伸出手去卻撈了個空。
宋灝並沒有理會他,又徑自轉身往馬車上遞過去一隻手。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跟著移到馬車上,知道他要去接的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妃了。
其實出席這樣的場合,為了排長面子,每個人身邊都不會少帶了丫頭婆子服侍,宋灝又是這樣尊貴非常的身份,在這些最為注重面子的貴族男女眼中,他實在是不必親力親為的理會明樂,橫豎她身邊的婢女也會照顧她。
女人們的眼中不約而同流露出幾分不屑——
這位攝政王妃到底什麼來頭,眾目睽睽之下竟然讓攝政王親自攙扶,是不是太過託大了些?
當然了,其中豔羨嫉妒者也不在少數。
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所以人都暫緩了動作,目光帶著不同程度的熱情盯著宋灝送到車廂門口的那隻手。
然後下一刻,車廂內便遞出一隻素白如玉柔的纖纖玉手,指尖柔軟,柔若無骨般輕輕落在了宋灝的手心上。
明樂彎了身子從馬車裡出來。
“小心些!”宋灝輕聲囑咐,稍稍用力捏著她的手指引著她下車。
“嗯!”明樂抬頭,對他微微顯露一個笑容。
明眸皓齒,燦若桃李,眼角微微一挑,便是嫵媚生情。
不過是唇角微揚顯露的一個笑容,那眼角眉梢的顯露出來的便已經是絕豔的風華。
今日明樂的裝束也很低調,一身月白色鑲金的鳳尾裙,上面繡著蘭草的雲紋,裙襬上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綻放,在行走間留下一地的風景。
一頭情絲以一個簡單的髮髻挽起,髮間的飾物也極為簡單,只是兩隻鑲嵌著藍色寶石的銀簪,燈光下,寶石上折射出兩眼的光芒,如星斗閃爍,典雅中又透出幾分靈動。
就是這樣素淨的裝扮,才堪堪將她極盛的容貌壓制住幾分。
即使再怎麼嫉恨交加,此時看著從馬車上神態自若盈盈走出的女子,所有人也不得不在心裡暗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