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丫頭不妥當,剛要改口那戚夫人卻是不依了,眉毛一挑大聲道,“貴妃娘娘這是什麼話?不是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嗎?就算這丫頭是大鄴攝政王府出來的那又如何?她衝撞了我就可以當做沒這回事嗎?難不成就只有我們榮王府的人是好欺負的嗎?”
她的口氣很大,當著皇帝的面也無半分的收斂,隱隱的都能聽出幾分威脅之意。
明樂心裡冷笑,總算是知道紀浩騰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脾氣是從何而來了——
得了這樣的母親言傳身教,她還真就不能和這雙母子一般見識。
皇帝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了起來。
那戚夫人卻毫不在意,繼續道,“皇上,君無戲言,既然您金口已開,還是不要反悔了。有罪不罰,如何證綱紀?”
說著又挑眉看向明樂:“你若是捨不得這丫頭,回頭本妃送你個十個八個好的頂上就是!”
言下之意——
她卻是針對長平的!
哪怕她是要為了紀浩騰的事來針對自己,明樂也都覺得應當,可是現在,這戚夫人卻是口口聲聲都想要長平的性命。
這——
又是為什麼?
“戚夫人,哪裡來的這麼大的肝火?”明樂盈盈一笑,舉步走過去。
兩個小太監本來已經到了長平面前,見她走過去,不敢近她的身就只能往後退了兩步。
明樂款步走過去,卻是越過了長平,將她擋在背後,把一個維護的立場表現的極為分明。
她看著戚夫人滿面怒氣又閃著兇狠光芒的臉孔,依舊笑的從容自在,“戚夫人的丫頭本王妃可不敢隨意領受,所謂無功不受祿嘛。不過夫人你既然如此大方,一出手就能送本王妃十個八個的丫頭做抵償,眼下又何必在意這一身衣服?您若是真的心疼這身衣服,回頭本王妃叫人也做十身八身更華麗名貴給您做補償也就是了,何必非得要和我的一個丫頭置氣?”
戚夫人的衣物華貴,堪稱在場所有人中的翹首。
本來就有許多人看不上她這副做派,這會兒更是沒人會替她說話——
不過就是個側妃,仗著榮王的勢頭連黎貴妃都不看在眼裡,這樣的女人,早就該有人教訓教訓了。
“你什麼意思?難道本妃還缺這一身衣服不成?”戚夫人聽了明樂的話心裡雖怒,卻無半分妥協的意思,冷冷道,“東西都還是其次,可是這個丫頭當眾叫本妃難堪,這樣打本妃的臉面,卻是不能輕縱的!這樣有眼無珠的東西,留在你的身邊還不是辱沒了身份?不過既然你遠來是客,你今天開口求情了,我也不和你這小輩計較,便挖了她的眼睛,讓她長長記性,留她一條命吧!”
這女人,當真是毒辣的很,開口便要挖人的眼睛。
長平一驚,猛地抬頭看過去。
這一眼之下才叫黎貴妃和皇帝等人看到她的容貌。
其他的小輩無所察,皇帝和黎貴妃的眼中卻是瞬間掀起驚濤駭浪,馬上就明白了戚夫人何故要如此威逼為難這麼一個小丫頭——
因為這丫頭的眼睛,和那女人簡直就是如出一轍。
黎貴妃心中大為震動,旁邊的皇帝震驚之餘臉色卻是瞬間全黑,不耐煩的冷聲道:“不過就是個丫頭,既然她有錯在先,自然該要受罰,就如戚氏所言——”
“陛下,恕臣婦不能從命!”老皇帝的態度轉變讓明樂始料未及,抬頭瞥見他眼中深惡痛絕的神色也有瞬間的不解。
不過這個時候,什麼也比不得長平的性命要緊。
明樂的神色冷靜,看著座上那蒼老昏聵的一國之君,說話間卻是寸步不讓,“不是臣婦不給陛下您這個面子,陛下您是萬民之主,手握生殺予奪大權,您要誰死,誰就該死。可是今日便恕臣婦不敬,不能把長平交代給您處置,這其中道理應該不用臣婦再多言了吧!”
“什麼?你——你說什麼?”老皇帝愣了一瞬,用一種見鬼般的眼神直直的望著她。
這個丫頭是在警告他嗎?告訴他,就算他是皇帝,可她並不是大興人,這是——
這是不把他這個一國之君看在眼裡嗎?
明樂也不管他是怎麼想的,言罷她又看向戚夫人,唇角牽起嘲諷的冷笑,“戚夫人,做人凡事都要留一線,方才到底是不是長平撞了你的丫頭,你跟本王妃都心知肚明。我不與你計較,你最好也是見好就收,真要在我面前耍起狠來,只怕——你還不夠身份!”
“你說什麼?”戚夫人的眼睛瞪得老大,幾乎是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