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作祟,而是從長遠考慮,他跟宋灝必須得要絕對反擊,把整個局勢逆轉過來,先發制人!
明樂緊皺著眉頭,神情若有所思。
彭修閉了會兒眼,見她徹底的沉默下來,就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玩味說道,“紀浩禹為什麼突然會這麼在意大鄴朝中的事情,你有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
他這話問的相當具有藝術性。
“你不用顧左右而言他,不會是他,就算我承認他這個人並不簡單,但他也還夠不上資格來布這個局。”明樂聞言卻是冷笑。說著突然眼睛揣測道,“難道是和大興方面有關的嗎?”
彭修但笑不語,不置可否。
明樂看他這副表情,就只覺得心裡焦躁,索性就別過眼去,自己思索了起來。
如果只從京城方便的訊息渠道來看,她手裡握著八方賭坊,又有宋灝自己的一個秘密的資訊傳遞網路,她的訊息來源絕對比彭修要廣闊很多,既然她絞盡腦汁調動了一切關係渠道都沒能拿捏到準確資訊,只憑彭修——
他就更不可能得到比自己更有價值的訊息了。
所以如果他真的知道的比自己多,那麼就只有另外一種可能——
他的訊息從別的方面蒐集來的。
彭修為自己安排的退路在東南海域,這不是一朝一夕可以促成的事情,如果她所料錯的話,他定是從首次出征那裡的時候就開始那籌謀計劃了。
而那條狹長的海岸線的另一端,毗鄰的也是大興所屬的海域。
不過因為大興所屬的海岸線不是很長,岸上毗鄰的又都是險灘,十分之荒蕪,所以對大型而言,那一片的屬地全部可以歸為雞肋一類,多少年了都被限制在那裡,人煙稀少。
如果彭修要稱霸海域,在自己根基未穩之時,為了免除大興方面的騷擾,他不應該想不到要事先和大興方面通氣,提前協商這件事的。
所以,現在最大的可能就是——
他是不是在和大興人的接觸中意識到了什麼。
而至於和他接洽的到底是什麼人,那就不得而知了。
想通了這一點,明樂的心裡突然一片亮堂。
只是回頭再轉念一想,還是千頭萬緒——
若說是有人意圖顛覆大鄴江山,那麼以他幕後操控一切手眼通天的本事,他也完全沒有必要等到今天。
若說找不到動機,就有很多的事情都無法確認澄清。
說到底還是一團亂麻,需要透過特殊的手段來解開。
彭修不準備替她解惑,明樂也懶得和他磨嘰,兩個人又再各自的沉默了下去。
馬車片刻不停,以最快的速度前行。
明樂估算著時辰,明明是該到了出京的必經之地范陽城了,可是左等右等,卻是絲毫沒有聽到街市上往來的人聲。
明樂原先一直都在想事情,沒有注意,這會兒猛的回神才驚覺事有蹊蹺,忙不迭掀開一側的窗簾看過去,頓時就是心裡一驚,傻了眼。
彭修竟然沒有取道範陽城。
這一段路雖然也還算平坦,但分明還是在荒郊野外,並且沿路的景象比之前那片野地更荒涼。
明樂的面色越發的凝重起來,再又往前走了約莫一刻鐘的時間,竟然就聽到了衝擊湧動的水聲。
明樂防備的看向彭修。
彭修卻是別過眼去,並不解釋。
馬車依舊馬不停蹄的前行。
水聲越來越大,視窗出進來的風也越發的森冷且潮溼。
心裡不安的預感在不住的升騰,然則明樂卻很清楚,彭修不會替她解惑的。
於是只能安耐下脾氣等著。
馬車繼續前行,遊走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前面駕車的密衛才一把拉住韁繩,“籲——”
“主子,到了!”那人躍下馬車,轉身掀開簾子,恭恭敬敬的回稟。
明樂突然覺得這情景諷刺的很——
這些人明明是孝宗的密衛,可之前在孝宗跟前都也只是表面上的恭敬,而不是這種心悅誠服的神情。
果然——
第一手調教他們出來的主子,也轉手出去的二手貨是截然不同的。
彭修下了車,轉身遞給明樂一隻手,“下來吧!”
明樂躲開他的手,自己下了車。
雙腳剛一落地,腿都差點軟了——
不曾想他們竟是置身於一處懸崖邊上。
那車伕把馬車駕馭的離著岸邊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