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眼前一暈,忙是用力咬下自己的舌尖,劇痛之下勉強叫撐了過來。
這個時候她是萬不能暈過去躲清閒的。
定了定神,李夫人臉上神色驚疑不定的對孝宗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臣婦——不懂!”
“哼!”孝宗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卻是未曾吱聲,轉身坐回了椅子上。
侍衛們雖然心有疑慮卻不敢違逆孝宗的意思,很快就從文武百官中間把李家的三位公子押了進來。
三個人都是誠惶誠恐,心裡雖然覺得此事無稽,但只看孝宗那個臉色也不敢開口辯駁什麼——
反正清者自清,也沒什麼好怕的。
柳妃的嘴唇動了動,本來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在看到李家三個兒子的時候卻突然改了主意,死咬著牙關閉了嘴。
小慶子之前在國宴上被刺客踢傷了內臟,這幾日臥床休養,孝宗身邊又換了新的內侍。
那內侍察言觀色,馬上又叫人去後面準備清水過來。
明樂手捧茶盞,神色淡然的靠在椅背上——
這是孝宗在處理家務事,她沒必要插手進來。
殿內的氣氛一時安靜的有些詭異。
李雲瑤還是雲裡霧裡的不太弄的清楚狀況,偷偷的扯了下李夫人的袖子,小聲道:“母——”
李夫人側目橫她一眼,遞給她一個制止的眼神。
李雲瑤雖然還沒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心裡也多少有數,他們李家似乎是惹上了大麻煩了,於是也就強忍著不再吭聲。
孝宗靠在椅子上,看著柳妃和李夫人的反應。
內侍很快從內侍端了三碗清水進來,林太醫面有不忍之色的拿出銀針走過去抱著五皇子的內侍跟前就又要取血。
柳妃死咬著嘴唇,心裡雖然捨不得,卻也強忍著沒吭聲——
此時孝宗是不可能聽進去她的任何一個字的,還是得要他徹底死心消除了疑慮才好。
太醫給三個人一一取了血滴入碗中驗證,昌珉公主耐不住性子擠過去檢視,不經意的一瞥之下驟然察覺柳妃臉上的表情,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對孝宗說道:“皇兄,我記得李尚書府上應該是有四位公子的吧?這裡好像缺了一人。”
說話間林太醫那裡驗血的結果也出來的,正要如釋重負的時候——
驚聞此言,將要回稟給孝宗的話就卡在了喉嚨裡。
孝宗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就道:“如何了?”
林太醫搖頭:“三碗水裡頭的血滴都不曾相融!”
“李家的大公子呢?”孝宗看向李夫人,問道。
方才他是一時氣急有所忽視,但是經昌珉公主一提還哪有不明白的?
如果真的是柳妃和李家狼狽為奸想要謀取他的江山,那麼李成玉和李夫人就算是要找人借種,也不會找到庶出的兒子身上去。
勳貴之家歷來都將嫡庶尊卑看的很重,李家想要竊取皇權,定會要一個血統相對尊貴的孩子。
兵部尚書李成玉時年已經三十有七,膝下一共育有四子,其中長子和么兒是嫡出,也就是李夫人的親兒子。
可是四公子此時也不過剛剛十四歲,是不可能成事的——
也難怪李夫人突然之間就安靜了下來,原來是胸有成竹麼?
李夫人被孝宗這樣看著,不由的一個機靈,眼神閃躲的垂下頭去,回道:“皇上明鑑,犬子外出遊學多年,是直到今年入春以後才折返京城的,五皇子都已經快兩個月大了,哪怕是皇上有所懷疑,也萬不能懷疑到他的身上去的。”
說著又怕孝宗不信,連忙指著殿外的百官道:“這件事我家老爺的幾位同僚都可以作證,請皇上明察!”
這個時候,孝宗已經不可能聽的進去任何人的證言證詞,只就扯著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李夫人被他盯的渾身都是雞皮疙瘩,死咬著牙關牙齒也幾乎忍不住的在打顫。
“朕是問你他的人現在何處?”孝宗重複,語氣偏執而不容任何拒絕的餘地。
“這——”李夫人猶豫著。
旁邊李雲瑤是一直看見太醫給她的幾位兄弟和五皇子驗過血才如夢初醒,此時便是氣不過的一把抱住李夫人的胳膊,不忿道,“母親,身正不怕影子斜,我們怕什麼?既然皇上信不過我們,你就叫人去把大哥找來也一起驗證一下不就水落石出了嗎?還有那些攻擊我們的流言也就自然不攻自破了!”
李夫人心裡著急,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