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之後才湊近唇邊抿了一小口水,然後重新收拾了散亂的思緒道,“算了,別想了,那人的行事不靠譜的時候居多,誰知道他是不是一時興起的惡作劇呢?不要管他了!”
“嗯!”長平頷首,也覺得她這樣一個身無長物的婢子著實不值得紀浩禹大費周章的去掩飾什麼。
“那麼王妃,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長平定了定神,問道,“既然已經和宮裡頭的挑明瞭立場,皇上一定不會坐以待斃的。”
“盛京這裡他最信任的還是御林軍和密衛,為了完全控制住我,哪怕是御林軍的圍困他都未必會放心,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隨後就會再派密衛過來,監視並且限制我的一舉一動。”明樂說道,唇角牽起的弧度帶了幾分諷刺的意味。
密衛的攻擊力和殺傷力都極為驚人,如果孝宗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的話,不僅僅是自己這裡,連帶著宮裡姜太后那邊他都會啟用密衛以備不時之需。
“那我們呢?要怎麼做?”長平問道,“既然知道了王爺有意帶兵直取盛京,皇上那裡在竭力控制您和太后娘娘的同時,勢必也要調遣援軍前來增援抵禦的,這一點也不得不造作防範。”
“他想要調動援軍,也得要動的了才行。”明樂莞爾,神態之間一派輕鬆,“屯聚各地的小股兵力都有特定的作用,不能隨意調動。現在縱觀整個大鄴國內的局面,就唯有北疆之地屯兵的數目最大,可以在確保當地戰況的穩定的情況下分調一部分回來救援朝廷。但是在時間上,卻也來不及了。所以,那部分兵力也根本就不可能對我們造成任何的威脅。孝宗手裡現在可用——虎威大營那裡我們也有準備,暫且可以忽略不計,也就是說,他拿捏在手裡的就只有皇城之內的十萬御林軍,江北大營的十萬輕騎兵,再就是兵部和九城兵馬司囤積在京的小部分兵力,全部加起來,也只和我們手上掌握的軍隊人數旗鼓相當。”
“我聽大哥說過,南疆王爺手上掌管的軍隊是一直不斷在戰場上磨礪打拼出來的,而京城之地富庶,那些當差的養尊處優者居多,真要打起來定然不會是王爺的對手。”長平抿抿唇,重新抬眸嚮明樂看去,“王妃,這一次的戰事,真的是不可避免了嗎?那城中的百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明樂笑笑,放下茶碗握住長平的一隻手,眨了眨眼睛道:“有時候人多勢眾只是拿來嚇唬人的,我自然有叫他們打不起來的法子。”
“嗯?”長平狐疑的遞給她一個詢問的眼神。
明樂卻是但笑不語,重新拿起杯子又抿了口茶,然後突然就轉移了話題對長平道,“這段時間爵兒不在京城,我有很多事都不方便做,你即刻出京去替我辦兩件事吧。”
“什麼事?”長平問道。
“我想我知道平陽侯的退路在哪裡了!”明樂說道,深深的看她一眼。
長平一愣,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明樂卻不再多言,直接揚聲招呼了院子裡的丫頭去把武岡找來,然後囑咐了兩人一些話就安排她們從密道離開。
“這兩天連著出事,王妃幾乎立米未進,王爺若是知道了該是心疼壞了。奴婢去廚房取了點心過來,王妃先墊墊肚子,廚房那邊雪晴在看著,做好了飯就給您送來。”雪雁從廚房端了幾樣點心進來,幫著明樂一起把牆壁後頭暗道的入口恢復原樣,忍不住面有憂色道,“王妃把長平支開,是怕荊王殿下再打她的主意嗎?”
“就你心眼多!”明樂回頭嗔她一眼,算是預設,停頓片刻又道,“驛館那邊你叫趙毅派兩個妥實點的人盯著,荊王那裡我總歸是不太放心的。”
不管是什麼原因,紀浩禹既然已經動過要擄走長平的心思,她就不得不防了。
現在京城正是風聲鶴唳的時候,她要防範著孝宗方面的動作,難免有疏忽的時候,這時候也唯有提前把長平支開才更穩妥一些。
而至於紀浩禹——
真就只能聽天由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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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風平浪靜,沒再起什麼風浪。
明樂簡單的用了點飯,就上床歇著了。
三天兩夜沒有閤眼,這一覺她就睡的很沉,直到第二天一早才醒。
翻了身,見到外面的天色已經透白,就撐著身子爬起來,衝外面走來走去的人影喚了一聲:“進來吧!”
雪雁聞聲,連忙推門走了進來,不好意思道:“是不是奴婢吵到王妃了?”
“睡了差不多十個時辰了,我也差不多睡夠了。”明樂笑笑,芨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