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三大車的破爛玩意兒,都是打爛的古董花瓶和盆栽擺著那些。”次日一早,明樂和宋灝用過早膳,正在漱著口呢,雪晴就倒豆子一樣迫不及待的給兩人彙報起來,“昌珉公主的貼身婢女還去請了回春堂的大夫,連太醫都沒敢宣,想必也是怕事情鬧大,故而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了。”
明樂安靜的聽著,並沒有表態。
卻是宋灝,拿帕子擦了下嘴角,頗有幾分興致道,“還有呢?”
“還有?”倒是把雪晴問的一愣,不解的皺眉道,“沒有了啊,米夫人鬧過了之後就回去了,王爺是想知道昌珉公主府裡當時的詳細情況?”
“嗯!”宋灝點頭,竟然沒有拒絕。
雪晴心裡嘀咕,王爺什麼時候也開始在意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了?
不過倒是她自己的好奇心重,聞言立刻就喜滋滋的領命去了。
宋灝接過明樂遞給他的溼帕子擦著手,他的那雙手生的十分漂亮,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卻不顯突兀,再加上舉手投足間的動作優雅,看起來賞心悅目。
“你懷疑這件事裡面還有貓膩嗎?”明樂問道。
她可不認為宋灝會對昌珉公主和米夫人那兩個女人之間掐架的事情有興趣。
“目前也只是懷疑而已。”宋灝淡淡說道,隨手把用過的帕子丟回水盆裡,微微的露出一個笑容:“因為你不瞭解昌珉,她的性子不僅跋扈,還霸道的很,哪怕明知道這一次的事情是自己理虧,可如果真是米夫人鬧上門去給了她沒臉,以她的脾氣,也是絕對不會嚥下這口氣的。”
若是孝宗在的時候,昌珉公主被人上門尋釁,怕是當夜就要進宮去找孝宗做主嚴懲米夫人了。
顛倒黑白指鹿為馬的事情她坐起來從來都得心應手。
這是這一次,她不僅沒有聲張,連請大夫都的偷偷摸摸的。
“所以,你懷疑她背地裡還在打著別的算盤?”明樂問道。
“目前我也還不確定,回頭再等兩天看看吧,如果三日之內米夫人還是平安無事的話,這事兒吧——”宋灝說著,眸子彎起,露出一個狡黠而玩味的笑容來,“等回頭看看再說吧!”
明樂怔了一怔,隨即瞭然——
昌珉公主現如今和梁青玉勾結在了一起,梁青玉可是用蠱的行家,米夫人居然膽敢上門尋釁?她想要那個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似乎都不在話下。
“那就等等看吧!”明樂對這事兒倒不是十分在意。
昌珉公主那個女人,雖然不是太笨,但是輸在太自大和狂傲了,也成了不了什麼大事。
可是隻就她籠絡了梁青玉的這件事上,還是不得不防備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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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珉公主和米夫人之間的爭端,如曇花一現,當天晚上之後就迅速的銷聲匿跡了。
之後盛京之地,百官之間都相安無事。
半月之後,宋灝就藉由盛京近郊的一段水利工程失修的事情把米尚書給擄了職,拉了侍郎武敬暫代尚書一職。
所有人都隱隱的感覺到,攝政王這是就著米大人帶人去他府上鬧事一事在借題發揮了,可是宋灝談的是公事,並且米尚書督建水利有失一事也是事實,也沒人敢為他求情。
這件事之後宋灝就再沒了動作,反倒是那一票跟著米尚書去他府上鬧過的官員個個如履薄冰,嚴防死守,生怕自己出了紕漏而步了米尚書的後塵,日子都過的謹小慎微的。
然則自那之後,宋灝卻再沒有半點針對他們的意思。
因為東南海域一月之內突然有一支強兵揭竿而起,稱霸海上,給朝廷的東南邊境造成了很大的壓力。
那段時間宋灝和兵部的人都忙昏了頭,想法設法,最後以強大的兵力做後盾,並且力排眾議啟用的賦閒在家的前九城兵馬司指揮使秦嘯,將那股兵力死死的壓制到了海岸線上。
對外,他沒有透露彭修生還的訊息,一則是明樂不願意再聽人提起那個人,二來也是因為彭修這樣出去自立門戶就相當於是朝廷的叛臣,傳出去,會動搖社稷之本。
不過彭修熟悉海戰,一旦被逼到了海上,秦嘯縱使也是天生的將帥之才,也再不是他的對手,連著出海兩次都是鎩羽而歸。
這樣一來,場面便僵持住了。
這樣的場面也在宋灝的意料之中,畢竟——
海域作戰那可是彭修的強項。
他之前也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了不起就把暫時先把彭修壓制在海岸線上,死死的限制住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