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亂的脫下的自己的外衫給她罩住,又對鉗制孫氏的侍衛喝道,“別杵在這裡了,先找繩子把夫人捆了送回她院裡去,省的她發作起來再傷人。”
說著又轉向雲霓道:“你即刻帶著公主的令牌進宮去請太醫,就找柳太醫吧,他比較有分寸,記住,暫時先什麼也不要往外說,明白嗎?”
若是孫氏能治好了,自是再好不過,如若不然,回頭還得再想對策,總之是萬不能在這個時候把訊息傳出去。
“嬤嬤放心吧,奴婢心裡有數!”雲霓謹慎的點點頭,待到孫氏被人拖了出去,也帶了兩個侍衛急匆匆的離開。
院子裡和屋子裡到處都是狼藉一片,還有鄭媽媽和翠羽等人的屍首不及處理。
昌珉公主正在氣頭上,連氣都喘不過來,自然也不能指望她理事。
張嬤嬤把償命公主交代給雲裳,進去伺候著更衣,想了想又對侍衛吩咐道,“兩具屍首直接拖去亂墳崗,這院子裡的血跡和刑具也趕緊的清理掉,其他人都散了吧,沒有公主的命令,全都呆在自己院子裡不準出來亂晃!”
這些話,還是對易明清和孫氏的那些奴才說的。
眼見著孫氏被活活逼瘋,誰還敢多說一個字?所有人都如蒙大赦,大氣不敢出的趕緊從這院子裡退了出去。
昌珉公主自己的人開始整理屋子裡的衣物擺設,連帶著清洗院子裡的血跡。
張嬤嬤嘆了口氣,就進去服侍昌珉公主,一進門卻是昌珉公主怒不可遏的甩了雲裳一記耳光,把正在為她擦拭頭髮的雲裳掀翻在地。
“你不會輕著點嗎?是想痛死我是嗎?”昌珉公主呵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雲裳忍著眼淚急忙跪下去請罪。
“怎麼這樣不小心?”張嬤嬤皺眉,走過去對雲裳使了個眼色,自己接了帕子去給昌珉公主擦頭髮,這一撥開她頭頂的一片頭髮卻是嚇了一跳——
之前那孫氏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氣,那裡的一大片頭皮竟是差一點被她生生的扯下來,絲絲鮮血從髮根處的毛孔裡滲出來,也難怪昌珉公主喊痛發怒了。
張嬤嬤看著就心疼的厲害,叫人拿了藥膏來幫昌珉公主塗抹。
昌珉公主對著鏡子,整張臉孔上面的表情扭曲,自始至終就沒有恢復過來,心裡就認定了孫氏是故意裝瘋賣傻在報復她。
被孫氏鬧了這麼一番,整個平陽侯府人仰馬翻,雞飛狗跳。
等到主院這邊例外打點妥當了,雲霓也請了柳太醫回來。
昌珉公主換了衣服,帶著常嬤嬤等人去了孫氏那裡。
彼時孫氏已經被五花大綁之後固定在了一把沉重的太師椅上,手腳被縛,神情慌亂而迷茫的滿屋子亂飄,卻就是對來人視而不見。
她的雙手被綁在椅子的扶手上,柳太醫要診脈也很方便。
昌珉公主耐著性子在旁邊等著,待到柳太醫收了脈枕方才開口問道,“太醫,我母親她如何了?”
“夫人的脈象紊亂,虛浮狂躁,這是失心瘋的症狀啊!”柳太醫道,面有憂色的搖了搖頭。
柳太醫的為人最是本分和氣,從來看病都是實話實說而不會繞彎子,他既然診了孫氏是失心瘋,那便就真的是了。
“真的是失心瘋?”昌珉公主頹然的靠在椅子上,確診之後反而更有些不可置信,失神片刻就急忙看向柳太醫問道,“可是怎麼會這樣的?一大早起來母親她還是好好的,怎麼說瘋就瘋了?”
“這個不好說,我看夫人的情況,大約是受了嚴重的刺激所致。”柳太醫說道,一邊收拾了藥箱命人去取紙筆開方子,一邊對昌珉公主道,“夫人的脈象顯示她體內氣虛鬱結,應當是被沉重的心事壓著已經有不短的時日了,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受了重大刺激,失心瘋是極有可能的。”
柳太醫搖頭嘆息,一邊走到旁邊桌子前去開方子,隨口問道,“卻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事會讓她受了如此之大的刺激?”
誠然他會有此一問並非刻意,但若是搪塞不答就未免是故意叫人多心了。
昌珉公主心頭一緊,張嬤嬤已經握了下她的手,先開口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夫人屋裡的一個婆子和丫頭因為些瑣事起了爭執,大約是因為這幾日夫人也在病中,所以格外的見不得吵鬧,可是誰曾想——唉!”
張嬤嬤說著便是痛心疾首的一聲嘆息,唱作俱佳。
孫氏瘋了,那麼今天發生的事還不就是她們怎麼說就怎麼是了?
逼瘋了婆婆的這個罪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