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狂妄大膽,卻是沒有將皇上的天威臉面看在眼裡的,如此行徑,實在是大逆不道。”
想到無緣無故討了一頓打,李瑞祥就是冤枉的緊,說到最後聲音都不由的尖銳拔高。
明樂的面容沉靜,一聲不吭的聽著,既不打斷也不辯解。
“你可有何話說?”孝宗只當她是無從反駁,等到李瑞祥說完就沉聲問道。
“這位公公是皇上身邊的人?”明樂斜睨一眼跪在旁邊的李瑞祥,不答反問。
孝宗皺眉,並不想和她浪費時間,李瑞祥已經憤憤不平道,“奴才是內務府的副總管李瑞祥,一早登門的時候就對王妃稟報過了。”
“那就對了!這樣莽撞跋扈又不識得進退的奴才,皇上你當真是該好好的治一治了。”明樂的聲音突然毫無徵兆的一冷,直聽的李瑞祥一個機靈,想要開口說什麼,明樂已經款步往前走了兩步,正對著孝宗繼續不徐不緩的開口,“現如今當著陛下你的面,他這區區一個閹人都敢口出妄言,帶替陛下你來評定是非要定我的罪責,可想而知,背地裡又是如何的仗勢欺人不可一世。皇上你要問今天早上的事嗎?我只知道這個奴才一大清早在我府第門前吵嚷叫囂,吵的左鄰右舍不得安寧,所以才叫人將他打出了巷子。難道皇上覺得不妥?還是您覺得明樂今時今日的位份,並沒有資格出手教訓這麼一個欺上瞞下不知進退的東西?”
她這一番說的輕巧,雖然明顯就是鬼話連篇,但偏偏就是融會貫通的十分順暢合理,細究起來,每一句又都彷彿就是實情。
李瑞祥被她這樣顛倒是非的功夫震的不輕,反應了一下就怒然反駁,道,“殷王妃,你血口噴人!”
“我血口噴人?”明樂冷笑,眼尾高挑以一個凜然不可欽犯的表情冷冷的斜睨他,“現在在御前你猶且敢於這樣放肆無狀的對我大呼小叫,可想而知私底下會是個什麼德行了,到了這般田地不思悔改還好意思叫冤叫屈?到底是當本王妃是好欺負的,還是當皇上是好糊弄的?”
“我——我——”李瑞祥被她逼的急了,卻又被她的話堵了嘴,不敢再叫囂辯駁,只能轉向孝宗道,“皇上,奴才只是奉了您的旨意前去殷王妃傳旨的,殷王妃她這是欲加之罪,她這是故意栽贓汙衊奴才,請皇上為奴才做主啊!”
“我栽贓汙衊你?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身份,可有值得我栽贓汙衊的地方?”明樂冷笑的接過他的話茬,凌厲道,“而且你說是傳旨的,可是從頭到尾本王妃都不曾見到你所謂聖旨在哪裡。你說我是欲加之罪是嗎?卻不知道你這打著皇上的幌子假傳聖旨的到底又算不算是罪。”
“奴才沒有假傳聖旨,奴才是帶著皇上的聖旨去的!”李瑞祥面紅耳赤,大聲辯駁,已然是方寸大亂。
“那聖旨呢?你倒是拿出來給我過目也好?”明樂步步緊逼,寸步不讓。
“聖旨已經被王妃你給毀了!”李瑞祥大聲道,氣急敗壞之餘就只得再轉向孝宗求救,重重的磕了個頭道,“皇上,是殷王妃她顛倒是非,損毀聖旨,您不要聽她胡說八道,您要替奴才做主啊!”
孝宗自然也沒有想到在李瑞祥這樣活生生的人證面前明樂居然還敢公然與他強辯,惱怒之餘只就眼神更加陰森恐怖的死死盯著她,“殷王妃,你損毀了朕御筆親批的聖旨?”
“皇上,易明樂說過,我從不曾見過什麼聖旨,更何來損毀抗旨一說?”明樂的脊背筆直站在大殿當中,語氣平靜的與他對視,“皇上若是信不過我殷王府的下人,您的子民百姓總不會全部為著我辯駁撒謊吧?您大可以叫人去市井之中傳召早上在我府外圍觀的百姓問一問,這位公公可曾當著我的面讀過聖旨?我又可曾下過任何一道類似於叫人損毀聖旨的命令?”
李瑞祥根本沒來得及當面宣旨已經叫她命人一陣亂打抱頭鼠竄了,而她也的確是沒有說過任何有關叫人搶奪或是損毀聖旨的話——
她都是直接做的。
“皇上——”李瑞祥突然就慌了,發現自己百口莫辯。
孝宗死沉著臉,唇角帶了絲冰涼的笑意死死的盯著明樂也是半晌沒有說話。
眼見著場面僵持,旁邊一位御史臺的大人有意鋪個臺階,就上前一步對李瑞祥道,“李總管,既然你說殷王妃損毀聖旨,那好歹也把損毀的聖旨拿出來呈給陛下看看,這好歹——也算是個實打實的證據。”
所謂的聖旨,根本早就被殷王府的那群瘋子當街踩爛了,他如何拿的出來?
“我——”李瑞祥急的額上冷汗直冒,聲音也不覺的失去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