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仁的人,有時候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榮妃的心跳一滯,在幾個丫頭還迷迷糊糊的時候她的心裡已經明白過來——
明樂所言,是她對定遠侯府的態度。
榮妃的嘴唇動了動,有瞬間失神。
然後就聽明樂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和定遠侯父女情深,不忍他到了如今這般年紀還要經受打擊,可有些事始終是不可避免的,所謂紙包不住火,明白嗎?而且這世上本來就沒有一本萬利的事情,你來找我,的確,只要我一兩句話,就可以幫你達成目的,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其中過程如果稍有一點偏差,很有可能最後的目的是答到了,其中所存的隱患又要如何處理?你一則想要保全定遠侯府的名聲,二來又想給靖襄一個穩妥可靠的將來,所謂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在這其中你是必須得要做出選擇的。”
榮妃怔了怔,隨後眉頭緊蹙陷入沉思。
的確,她和老定遠侯父女情深,一心一意的想要維護,不想讓他暮年還要受到流言蜚語的打擊,並且受到同僚的冷眼和嘲諷,可是這件事想要完全捂住,是需要代價的。
見到榮妃失神,明樂也不著急,只就慢慢的飲著杯中水等著她想通。
屋子裡的氣氛一時間沉寂的有些發涼,不知不覺間擺在窗前的一株茶花上的花蕾竟然無聲無息的綻放了大半。
榮妃慢慢的回過神來,重新抬頭看向明樂,神色之間明顯還有猶豫,卻是咬牙說道:“王妃蕙質蘭心,想必我今晚的來意您心裡已經十分清楚了,您真的肯幫我替靖襄謀得武安侯府的那門婚事?”
幾個丫頭聞言都是大為震驚——
榮妃的意思,莫不是想要把靖襄公主嫁給易明威?
可是易明威已經定了親了。
並且——
長平不免的微微皺眉,側目朝明樂看去。
明樂對武安侯府的人十分冷淡,雖然表面上沒有衝突,但是也幾乎是從來不接觸和往來的。
這一次如果要她介入易明威的婚事,就是要她破例了。
這——
並不十分容易。
明樂微微勾勒唇角露出一個不鹹不淡的笑容,慢慢說道:“可是由易家人去退親,和由魯國公府主動上門退親,這兩者其中的區別,皇貴太妃知道嗎?”
榮妃的眉心一跳,卻是一時沉默了下來。
顯然,她是知道的。
只是在她心裡,一則為靖襄謀劃的同時,仍然不想讓章家的醜事曝光。
明樂看她一眼,也不強逼,只就放下杯子慢慢起身走到窗前那株茶花樹下,看著半開的花苞慢慢說道:“如果是易家人去齊府退親,馬上回頭又娶了靖襄公主,這名聲傳出去會是什麼樣的?別人會說武安侯是為了攀龍附鳳譭棄婚約?說易家人居心不良,狼子野心?現在看來,武安侯府是個不錯的歸宿,可是如果在公主下嫁之前它的名聲就先毀於一旦,太妃娘娘還會覺得這一番謀劃有異議嗎?而且再加上章夫人先散播出來的那些流言作祟,也許還有人會揣測其中內幕,以為是靖襄方面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進而強迫拿了易家來掩人耳目的?”
章夫人先把要靖襄公主要結親定遠侯府的訊息傳出去,這本身就已經給了人們無限的想象。
若在尋常時候,易明威和齊家二小姐的婚事因為什麼原因退婚,不會有人在意,甚至很快就會被人淡忘。
可如今,靖襄那邊又急著定下這門婚事來抵制流言,這一來二去的,就一定會落人口實。
這些,之前也在榮妃的腦子裡過過,只是她關心則亂,便有意的避重就輕。
此時被明樂當面提起,便引的她不得不再次深思。
聽了明樂前面的話,她不過是皺眉而已,而在聽了最後一句之後整個人卻是劇烈一震——
是的,陳氏的所為已經逼的她沒有退路了,如果不想讓靖襄的名聲損在章信那混球身上,現在她就必須捨棄一方。
而在章家的名望和女兒靖襄之間,她更看重的自然是靖襄的終身幸福。
畢竟名聲那種東西,今天損失了,日後還可以建功立業再豎立起來,而女兒的婚事如果不能順利解決,那麼就一輩子都不能翻身了。
“是本宮一時糊塗,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藏在袖子底下的手心用力的攥緊,榮妃重新定了定神,朝著明樂立在窗前的背影看去,“章家的事,本宮會解決,可是武安侯府那邊,就一切都交給王妃了。”
“嗯!”明樂頷首,仔細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