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太醫診治之後得出的結果也與林太醫相同,他自己都驚的嚇了一跳,愕然道,“怎麼會這樣?頭半個月微臣給公主請脈的時候還不是這般,怎麼短短十幾日,公主的身子就虧損的這般厲害?”
“這其中原因,不是得問你們嗎?”易明心眼尾一挑,眉眼凌厲的喝問道。
“這——”江太醫緊張的跪伏在地,支支吾吾的半天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孝宗看在眼裡,不由的怒道,“有什麼話就直說,難不成你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微臣不敢!”江太醫急忙磕了個頭,然後才一寸一寸緩緩抬頭看向孝宗,一邊觀察著他的臉色一邊試探著開口道,“如果按照正常情況,就算是胎兒生長需要從母體索取消耗,也不會再短期內讓公主的身子虧損的這般厲害,除非——除非是——”
江太醫話到一半,還是有些心有餘悸。
“除非什麼?”孝宗沉聲喝問。
“除非是有人人為對公主用藥!”江太醫脫口道,話音未落就又趴伏於地不敢抬頭。
這些事,涉及皇家內私,經他抖出,也不知道後面都能牽扯出些什麼來。
“你是說有人要害公主?”張嬤嬤失聲尖叫,失控之下猛地掀了藥碗,過去一把抓住江太醫的衣袖質問道。
“也不一定是為了要害公主,如果發現及時的話,至多也就只是滑胎。”江太醫道。
“大膽!”孝宗臉色鐵青,怒不可遏的一聲低吼。
“皇上!請您為公主做主!”雲霓和雲裳兩人忙是含淚跪下,對孝宗磕頭懇求。
孝宗的嘴角抽搐,鐵青著一張臉半晌不置一詞。
旁邊孫氏更是驚呆了,反應了好半天才慢慢回過神來,不住的搖著頭,神情恍惚的喃喃低語,“不可能!這不可能!”
整個寢殿裡的氣氛一時間陷入死寂。
孫氏兀自喃喃自語了好一陣子,忽而想到了什麼就是眼睛一亮,猛地朝明樂撲去。
“彭夫人,凡事可以不可再,怎麼你才剛剛捱了板子卻還是不長記性麼?”雪晴上前一步,一把捉住她的手腕將她甩開一邊。
孫氏本來就剩下半條命,被她大力一推撲倒在地,碰到腰下的傷處,哇的大叫一聲,又驚起了一身的冷汗。
“夫人,您怎麼樣了?”鄭媽媽和翠羽兩個忙是撲過去扶她,對雪晴怒目而視,“我家夫人是平陽侯夫人,皇上親封的誥命,你敢當著皇上的面對我家夫人無禮?”
“我家王妃是堂堂王妃,皇室宗親,又豈是區區一個誥命夫人就能動得的?”雪晴毫不示弱的反駁,頓時堵的鄭媽媽啞口無言。
“是你!一定是你!”孫氏半趴在地上,下半身痛的錐心刺骨冷汗直冒,叫她動也不敢動,卻還是不甘心的死瞪著明樂咬牙切齒道,“除了你,沒有人會對我們平陽侯府下這樣的狠手,是你!一定是你的做的!”
她要替易明瀾和浩心報仇,她對他們彭家懷恨在心!
除了她,沒有別人!
孫氏心裡篤定的知道,這一切一定都是這個死丫頭做的!
“這真真的是奇怪了,昌珉公主懷孕之後一直足不出戶是在你們平陽侯府養著的,現在出了事情,彭夫人你卻幾次三番的要往我的身上推,知道是說你是悲傷過度情有可原,這不知道的,還真要以為你與我有什麼血海深仇,讓非得要把我拖下水,不死不休呢!”明樂冷冷說道。
“你——”關於她們彭家和明樂之間的種種恩怨,孫氏當真是有苦難言,被他這麼含沙射影的一番話砸下來,頓時心裡一驚——
明明是這個丫頭不懷好意,這麼聽來怎麼反倒像是自己栽贓嫁禍了?
難道自己會拿兒子的子嗣來嫁禍陷害她嗎?
簡直荒唐!
孫氏氣的頭腦發脹,正在氣喘吁吁的時候忽而覺得渾身一冷,下意識的抬頭,卻見昌珉公主正滿臉陰冷的盯著她,那目光幾乎能在她眼裡戳出兩個窟窿來。
“你不要血口噴人!”孫氏心下一驚,忙是開始辯駁:“莫說我與你無冤無仇,就算彼此至今真有什麼過節,我又豈會拿彭氏一脈的子嗣來和你分個高下?你當真是不知所謂!”
“無冤無仇?”明樂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忽而驚訝的低呼一聲,道,“你若不說我倒還真是忘記了,早前的平陽侯夫人之死和我有關,夫人你該不會是因為那件事才耿耿於懷,所以才會挾私報復的吧?”
關於易明真的死,孫氏是當真恨她死的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