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變成這樣了?”明樂若無其事的慢慢說道。
榮妃回過神來,也是心不在焉的嘆息道:“是啊,真是奇怪的很!”
說話間,她的眼尾微微一挑,斜睨了一眼正面無血色站在稍遠處的雲裳。
雲裳打了個寒戰,嘴唇蠕動半天,可是她跟著昌珉公主的日子久了,在心裡終究是有點本能的畏懼,好半天都沒能說出話來。
就在這時,榮妃身邊的一個嬤嬤小聲的提醒道,“娘娘,那邊好像是皇上身邊的順心公公來了!”
眾人循聲望去,果然就見遠處兩盞燈籠快速的往這裡逼近,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就是宋子昇身邊的近侍順心。
“奴才給皇貴太妃和殷王妃請安,禮王妃吉祥!”順心上前行禮。
“免了。”榮妃道,“你怎麼突然過來了?”
順心爬起來,先是看了眼被五花大綁的昌珉公主,眼中微微閃過些詫異的情緒,但是很快就又恢復正常,道:“回稟娘娘,是這樣的,您剛叫人去皇上那裡送了信,說是昌珉公主不舒服,皇上特意叫奴才過來看看。傍晚那會兒公主私闖御書房的時候皇上就覺得她的情形似乎是有些不太對勁,所以很不放心。”
“嗯?”昌珉公主擅闖御書房的那一茬榮妃卻是不知道的,不覺的狐疑起來。
“東南海域的賊首自立為王,娘娘您是知道的,那人和公主曾經的駙馬同名,公主好像是為這個——”順心含蓄說道。
宋灝雖然不可能會直接指使他胡亂傳話,但卻可以用間接地方法讓他以為是這麼回事。
畢竟若說是昌珉公主無緣無故的瘋癲,難免為惹人猜想,這樣一來就算是事出有因了,何況這半年來昌珉公主一直深居簡出的作風本來就極不正常。
昌珉公主驟然聽人提起彭修,就像是又被人當眾甩了一巴掌,立刻就面目猙獰的大聲道:“什麼同名?根本就是宋灝無能,是你們無能!那個人就是彭子楚,想我堂堂天朝,居然讓一個臣子脫身出去自立門戶,我看宋氏的江山已經被那些無能的懦夫毀的差不多了。”
說那人是彭修,也唯有她一個人會相信了。
榮妃皺眉,點頭道:“原來如此!”
“昌珉成婚也沒多長時間遇到這樣的事情,受了打擊也是正常的。”四王妃也喃喃自語。
“你們在說什麼鬼話?那人就是彭子楚!易明樂,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那人就是彭子楚,你們現在是覺得丟人現眼才不敢承認了嗎?”昌珉公主放聲大笑,也只是那表情酷似在笑罷了。
“看來昌珉是真的被刺激的不小。”明樂根本就沒有理會她,扭頭朝雲裳看去道:“公主不可能突然就這樣的,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正常的?怎麼也不提早來宮裡報個信?”
雲裳已經明白——
不管暝宸殿裡的情形如何,昌珉公主現如今也是大勢已去。
“王妃恕罪!”雲裳咬咬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當日駙馬意外喪生之後公主就開始常常的精神恍惚,有時候還總是半夜驚醒,說是見到了駙馬——”
“你這個賤婢,你胡說!”昌珉公主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尖聲叫罵,蠕動著身子就想撲過去教訓雲裳。
誠然她如今這個模樣,也只能再次摔倒在地。
幾次三番下來,身上的骨頭都幾乎要碎裂了一般。
雲裳瑟縮著不敢去看她吃人一樣的眼神,只是硬著頭皮繼續道:“以前的時候公主只是晚上驚夢,奴婢們失職,沒有及時稟報皇貴太妃知道,可是最近——最近——公主好像白天的時候也偶爾的會發狂,還有——還有神志不清——”
“你胡說八道,你這個賤婢,本宮要撕爛你的嘴。”昌珉公主倒在地上,嘶聲叫罵,“易明樂她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背叛我,你這個賤人!賤人你不得好死!”
雲裳聽著她的叫囂,眼淚不爭氣的一個勁的往外滾。
張嬤嬤死後,昌珉公主近身最信任的就只有雲霓和雲裳了,她的隱私,甚至於和梁青玉勾結的事也就只有這兩個丫頭知道。
現在雲霓已經死了,雲裳自然說什麼就是什麼,完全無從考究。
事到如今,已經真相大白。
榮妃心裡暗暗的撥出一口氣,擺擺手對附近圍觀的宮人們喝道:“都別杵在這裡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
宮人們不敢遲疑,忙做鳥獸狀散。
這邊榮妃眼底泛起一絲冷意,語氣威嚴道:“帶上昌珉公主,我們走!”
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