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膤公主單薄的肩膀,明樂微微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頓了片刻,突然又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又面有難色的遲疑著開口道,“不過小皇姑,我答應過一個人在這件事了結之後找機會讓他和您見上一面。”
其實不是無條件的答應,只是作為交換條件,別無選擇罷了。
慶膤公主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
在這件事上,明樂也知道是自己自作主張愧對了她,連忙說道:“我也知道這件事強人所難,當時也是情急之下迫不得已,如果小皇姑你一定覺得為難的話,我會想辦法推掉——”
“不用了。”不想慶膤公主卻是打斷她的話,“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既然你已經答應了,回頭我見見他們就是,有些話不當面說清楚想來他們也不會安心的。”
她這樣的爽快,反而叫明樂一時無措,但是反應了一瞬,隨即也就覺得釋懷。
慶膤公主本身就是那樣磊落且驕傲的女子,萬事與她而言,都應該是坦蕩的,沒什麼見不得人的。
“小皇姑,謝謝你!”明樂會心一笑,用力的握住她的手。
慶膤公主回她一個笑容,催促道,“快去吧,你還有正事要辦。”
“嗯,那這裡就暫且託付給小皇姑了。”明樂頷首,然後放開她的手快步走出殿外,衣袍在夜風裡翻飛很快消失於蒼茫夜色之間。
慶膤公主站在原地沒有動,一直等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視線裡,然後才跟著出來往安置姜太后是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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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雲宮裡,柳妃哄著孝宗睡下,自己卻無法安枕。
因為這一次的對手直接就是姜太后,再加上宮門處攔截明樂的計劃並不如料想當中的順利,是以她的心裡總是七上八下的,並不十分放心。
剛得了李成玉的訊息,她的一顆心就提了起來,一個人在正殿裡走來走去,等著蘇琦遠那裡成事的訊息。
“娘娘,坐下來喝口茶歇息一下吧。”壁珠端著茶碗從外面進來,安撫說道,“太后娘娘再厲害,還不就是一介後宮女子嗎?往日裡是大家看在皇上的份上給她顏面,敬著她,供著她,才叫她那樣的高高在上,盛氣凌人。可是現如今呢?尚書大人派過去的可是死士和殺手,萬壽宮裡的侍衛再多,能是他們的敵手?娘娘您就安心的等著蘇侍衛的好訊息就行了。”
“但願如此吧!”這話柳妃自然是願意聽的,滿意一笑,坐下來喝了口茶,然後再抬眸看向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夜色,終究還是心裡難安,皺眉道,“可是今天那蘇琦遠已經失了一次手了,這一次可別是再出別的差錯吧?”
“應該不會,是娘娘多想了。”壁珠道,“傍晚那會兒也是那李小姐不懂事,摻和進來攪局壞了娘娘的事,這一次定是萬無一失的。”
提到傍晚那件事,柳妃還是恨的很,再一想到李夫人還對她出言不遜,臉色突然就沉了下來,重重的把茶碗往桌上一放,怒罵道:“馬氏和李雲瑤那兩個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不是為著大局著想,本宮豈會容她們母女倆猖狂至今。”
“兩個小人得志的賤人罷了,娘娘何必要同她們一般見識?”壁珠察言觀色,諂媚說道,“娘娘姑且忍耐今日就是,過幾日等到小皇子登位,您就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了,想要拿捏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何必要和那倆家母女一般見識。”
“你是沒見馬氏那賤人當時的神氣,居然這就想著擺譜兒壓到本宮的頭上來了。”柳妃咬牙切齒,顯然是沒聽進去壁珠的話,“她以為她是誰?真把自己當成未來的太皇太后了嗎?如果沒有本宮,他們李家算什麼?根本就什麼也不是。她想要藉此拿把兒,壓到本宮的頭上來?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自不量力。她以為本宮現在要借他家裡的手,就要一輩子都受她的挾制嗎?也不想想,有他們一家人在身邊,本宮如何能夠安枕無憂?回頭等五皇子順利登位之後,本宮第一個要除掉的就是他們李家!”
柳妃說著,眼中就兇相鄙陋,面目猙獰的不住收緊手指,用力的握著身下座椅的扶手。
“聽了娘娘這話,我倒也不覺得憋屈了,原來娘娘過河拆橋的手段是習慣性的,並不是針對我易明樂一人,這樣一來,我倒是舒心的多了。”冷不防的突然聽到有人清澈明朗的笑聲衝破外面的夜色衝了進來。
柳妃的心神一斂,見了鬼一樣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這個聲音是——
易明樂?
怎麼會?
她不是被賈侍衛帶人圍堵,被困在了宮外的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