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算是各取所需。
見到她再無話可說,宋沛才是一擺手道,“拉下去!”
盧賽沒有再反抗,順從的被侍衛帶了下去。
隨後林太醫就被雪雁請進來,重新給紀浩禹止血包紮了傷口。
其間孝宗就一聲不吭,死沉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一語不發。
這些年來他一直高高在上,自認為運籌帷幄掌控全域性,但是不知何時起卻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限制住,束手束腳,居然就連後宮的事都由不得自己說了算,處處都在受別人的左右和擺佈!
又一次算計成空,心裡怒火焚燒之際,更是激起了他更大的近乎瘋狂的恨意!
這邊紀浩禹重新處理好傷口,就蒼白著一張嫵媚動人的臉龐走過來,打斷他的沉思,歉疚道,“今日給陛下添麻煩了,小王深感歉疚,在此給陛下賠罪了!”
他說著就要躬身拜下去,但是一彎腰就牽扯到後背的傷口,就齜牙咧嘴的倒抽一口涼氣。
“荊王免禮!”孝宗回過神來,連忙起身扶了他一把,對他的兩名婢女道,“扶荊王入座,不必拘禮。”
“謝陛下!”紀浩禹也不強撐,順從的在椅子上坐了。
孝宗心裡煩亂,也沒心思和他寒暄,抬頭看了眼外面漸晚的天色,道,“綺羅殿這裡平時都是空著的,你受了傷,就在這裡暫居養傷吧,這裡離著太醫署也近,有什麼事也方便。”
“小王謝皇上抬愛。”紀浩禹笑道,言談舉止之間並不見拘謹,“看是這後宮重地,小王一介外人,居於此處怕是多有不便,陛下的美意,我看我還是要辜負了。”
孝宗這樣說也就是個態度的問題,既然他不肯也就算了,剛要吩咐林太醫跟著他去驛館照料他的傷勢,下一刻紀浩禹已經眉目妖嬈一轉,朝立在稍遠處走神的明樂看過去道,“殷王妃,今日本王兩次為了救你而身處險境,你就不該對本王有所表示嗎?”
明樂本來正在垂眸想事情,聞言還有些懵懂的循聲朝他看去,想都不想的對雪晴說道,“我記得咱們府上的庫房裡有兩支上好的靈芝——”
“那倒不用!”紀浩禹連忙出言打斷,頓了一下又對孝宗道,“陛下,小王在盛京此處人生地不熟,如今又有傷在身,可能一時半刻也不方便離京,聽聞殷王府的地方也還算寬敞,不如您就給個恩典,叫殷王妃闢一間院子出來,暫借我養傷如何?”
孝宗皺眉,不悅的上下打量他一眼,卻是抬頭否定了他的提議,“老五如今不在京中,殷王府裡就易氏一個婦道人家,你住過去難免惹人議論。”
說著就對宋沛道,“既然荊王需要照顧,老四,你就把他暫時接到你的府上安置吧。”
紀浩禹是故意在和明樂套近乎,宋沛不是看不出來。
更何況明樂是宋灝的妻子,紀浩禹這般登堂入室的提議,他本身就不贊成。
“是,臣弟領命!”宋沛提了口氣,離了就要要上前領旨,不曾想身子才剛彎下去一半就被紀浩禹抬手攔下。
“陛下,素問禮王和禮王妃鶼鰈情深,府上又有兒女為伴,正是閤家歡騰的時候,小往一個外人怎好打擾。”紀浩禹不慌不慌的說道,“殷王府是大門大戶,上下來來往往的下人就不計其數,而且小王和王妃都是磊落之人。再者說來,殷王妃最近的運氣似乎不好,犯小人犯的厲害,就今天這半天之內就有三次險些喪命歹人之手,皇上體恤殷王不在京中照顧,小王借居他府上,多少也能照拂一二不是?”
這樣做,的確是不合規矩。
如果真叫紀浩禹住去宋灝府上,那麼不僅他們彼此要被人閒話嘮叨,怕是就連促成這事的自己也要受到非議。
孝宗死咬著不肯鬆口,只就神情不悅的盯著紀浩禹。
紀浩禹卻像是完全看不到他的方對情緒一樣,依舊我行我素一派泰然處之的風流雅態。
紀紅紗在旁邊看著,心裡不覺的漫上一絲冷笑——
紀浩禹這樣的無所不用其極,看來是真的對易明樂那死丫頭勢在必得了。
“皇上,所謂知恩圖報,既然我三皇兄是為了替殷王妃擋災而受的傷,那麼去她府上暫時借住幾日養傷其實也無可厚非的。”紀紅紗道,走過去意味深長的挽住孝宗的手臂拍了下他的手背,道,“皇上,我三皇兄不是隨便的人,懂得分寸規矩的,這一點您大可以不必憂心會有什麼閒言碎語傳出來。”
說話間,她便是眸子彎起,對著孝宗露出一個略顯曖昧的表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