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虞國公大人在外求見。”
“讓他進來。孟康,你下去吧,婚事不用著急,朕定然幫你找一個好的。”
“謝皇上恩典,微臣這便回去告訴嫡母。”孟康原本就不滿意這樁婚事,只是礙於父母之命不得不遵從,如今皇上下了口諭,他自然十分歡喜,與趙大將軍擦身而過時差點笑裂腮幫子,卻換來對方冷若寒冰的一枚眼刀,不由打了個激靈。
趙玄走到殿前行禮,抬眸飛快掃了御座一眼,下顎瞬間緊繃。這人竟剛剛沐完浴,一頭青絲披散兩肩,還沾染著幾分水汽,身上鬆鬆垮垮穿了一件純黑錦袍,更襯托的一張玉顏如琢如磨,耀人眼目,還有絲絲縷縷的龍涎香自肌膚中逸散,沁人心脾。
他就是以這等面貌接見了孟康?!趙玄恨不能重回秋a當日,一刀把那小子宰了。
周允晟上回被這人折騰了一番,這次把他叫過來當然不會讓他好過,又是怒斥又是摔盞,耍盡了威風。
趙玄在打罵中逐漸心平氣和,見他口乾,站起來給他倒了一杯熱茶,而後接著跪,心中暗暗忖道:且讓你自在片刻,下回逮到,定要你漂亮的眼睛淌下淚來。
如是又過了半個月,趙玄在帝王幾次三番的催促下終於查到一些線索,第一時間就呈到御前。
安親王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那些黑衣人是怎麼跟自己扯上關係的,那是圍場,戒備森嚴,莫說他有沒有能力遣人進去,便是有,他刺殺的物件也不該是恭親王,而是晟帝。恭親王一個剛成年建府的皇子與他有什麼妨礙,犯的著派遣如此精英去取他性命?
明眼人一看既知,刺殺事件的最大得利者分明是御座上那人,卻偏要栽贓到自己頭上。然這些話,他也不敢明晃晃的說出來,只跪在金鑾殿上一個勁兒的喊冤。
周允晟擺手說朕知道了,轉頭就將他扣在宮中,派趙玄去他府上搜查。趙玄萬萬沒想到皇上會接二連三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予他,似是對他非常信任。但轉念一想,莫非這裡面佈置了陷阱?
管他呢,既是那人佈下的,哪怕粉身碎骨也得跳下去試試,但前提是有那人作陪。到得安王府,士兵們仔細搜查,恨不能把牆磚都砸出來挨個兒摸索一遍,果真找出好些違禁之物,其中便有安親王與幾位大臣的私信,內中牽扯到鹽稅、走私鐵器、購買戰馬、囤積私兵等要命的內容。
正可謂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訊息一出滿朝譁然,本還好好待在宮中的安親王立刻下了宗人府,經過幾輪審問已然是證據確鑿,無可爭議,被革去王爵和職務,圈禁在安王府中。他拉攏的一眾官員要麼誅九族,要麼斬首示眾,要麼革職查辦,俱都沒一個好下場。
如是兩輪清洗過後,朝臣們再往金鑾殿上一站,看見許多被皇上提拔上來的陌生面孔,無不覺得膽戰心驚,神湛骨寒。都說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晟帝這次發作雖沒有百萬伏屍那般誇張,卻也堪稱血流成河。
以為皇上被貴妃迷了心智,日漸軟弱昏聵,便自以為找到青雲直上的機會的大臣們,而今徹底消停了。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皇上依然是十四歲就以雷霆之勢鎮壓住外戚的皇上,誰若是敢在他面前玩花樣,那純粹是找死。
收攏了朝堂之後,他又開始整頓軍務,大齊四大駐軍,除西北駐地以外,其它幾個駐地的將領被挨個兒敲打了一遍,更有幾個因瀆職、貪墨、冒領軍功等罪被斬殺。以往亂如散沙的三軍漸漸變成鐵板一塊。
肅清朝堂後,三年一度的會試開始了。身為當朝寵妃的弟弟,趙繼東的表現格外受人矚目,大家都在猜測他這次會否榜上有名。
“自是有的,那可是慧怡貴妃的弟弟,正經的國舅爺,皇上免不了愛屋及烏。”有人酸溜溜的調侃。事實也與他們猜測的一般無二,皇榜一出,趙繼東的大名赫然排在第一位,竟中了會元。檢視成績的舉子們在有心人的煽動下鬧騰起來,說主考官以權謀私,玷汙聖人等等,上頭似早有預料,馬上把前十名的卷宗張貼在皇榜上,讓大家看個清楚明白。
趙繼東的文章不但辭藻華麗,觀點也極為獨到,與其它幾份卷宗放在一比較越發顯得優秀。無論是上榜的舉子還是落榜的舉子,在拜讀過他的文章後都心悅誠服,再也不敢造謠生事。而後在殿試中,他同樣寫出了一篇錦繡文章,令晟帝看過後龍心大悅,直誇他博古通今才華橫溢,欽點他為金科狀元,而後的瓊林宴上更將之叫到御前共飲幾杯,似是十分看重。
161、15。6
趙碧萱瞅準機會將爵位的事提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