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燒好的水非常燙,護士小鄧想過去幫忙,被拒絕了。薛靜依端著兩個杯子飛快朝餐桌走去,到得周允晟身邊時手抖了一下,兩杯奶茶嘩啦啦全潑了出來。被潑個正著的手提電腦茲啦響了兩聲便黑屏了,機體內部散發出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所幸周允晟躲避及時,否則放在電腦鍵盤上的雙手就是不廢也要脫層皮。
薛靜依驚叫著退後,一面掉淚一面道歉,護士和管家連忙走過去安慰,誰也沒功夫搭理真正的受害者。
“沒關係,你身體不好,這些事以後讓別人來做吧。”周允晟指著沾了幾滴咖啡漬的襯衫說道,“我回房換一件衣服。”
回到房間反鎖房門,他脫掉襯衫,坐在床沿扶著額頭低笑起來。薛靜依想幹什麼?廢掉他一雙手?因為這雙手能彈奏出讓薛子軒神魂顛倒的樂曲?
所以說他從來就不相信世上有真正純白的靈魂。再善良的人,也會心存私慾,而人性會否被私慾掌控,端看外界的誘惑或者威脅夠不夠大而已。
薛靜依既要面對死亡的威脅,又要面對失去心上人的痛苦,她若是還能一如既往的保持本心,周允晟才要感到奇怪。
她的黑化,早就在他的預料之內,當她看見那份報告書卻緘口不言時,她已經行走在一條永遠無法回頭的道路上。她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和黃怡之間只能活一個。
而她終於堅定的選擇了自己。
兩個最重要的棋子都已步入局中,遊戲可以開始了。
147、14。7
周允晟換好衣服來到餐廳; 還不等坐下,就見昨晚為薛閻處理內鬼的那名青年男子帶著和煦的微笑走進來; 身後跟著誠惶誠恐的管家。從兩人的言談中可以判斷,這人就是薛閻最倚重的心腹薛老四; 而薛靜依早就被管家叫回了房間,免得招人懷疑。
“靜依,還沒吃早飯?”薛老四自來熟的打招呼。
“沒吃,你吃了嗎?”周允晟拿起一塊吐司。
“我吃了,閻爺沒吃,讓我來接你去陪他吃早餐。走嗎?”薛老四笑眯眯的抽掉少年指尖的吐司,放進自己嘴裡。
周允晟裝作拘謹的朝管家看去。
管家得了薛瑞吩咐; 笑道; “上樓換身衣服再去吧。”
周允晟點頭,跟隨在管家身後,薛老四自顧走進廚房,拿了一瓶草莓果醬; 一層一層往吐司上刷; 跟不要錢似得。
“閻爺想見的人是小姐,但小姐身體不好出不了門,你代替小姐去跟閻爺相處,不要讓他發現你的身份。閻爺這人行事狠辣,惹惱了他後果非常嚴重,想必昨晚你已經看見了。”管家言辭間滿是威脅。
周允晟知道這家人就是這樣,一旦被他們擺佈一次; 他們就會把你的乖順和妥協當做理所當然,毫不留情的壓榨你的最後一滴剩餘價值。所以這樣的人家才能教育出薛子軒那樣的怪物;所以薛靜依再如何純潔善良,也只需一點點誤導就會走上歧途。
他內心嗤笑,面上卻裝作惶恐的點頭。
管家對他的怯弱很滿意,從衣櫃裡找出一件掐腰白襯衫和一件緊身牛仔褲讓他換上,又幫他挑了一雙白色板鞋。
“好了,下去吧,記住不要讓閻爺發現你的身份。”管家將他推出房門,一再叮囑。
周允晟唯唯諾諾的答應。
薛老四已經把一盤吐司連帶一罐草莓果醬都吃完了,正用餐巾紙優雅的擦嘴,看見兩人下摟也不同管家多廢話,拉著人就走。
“這都幾點了你還沒吃早飯?一點兒也不注意身體。”周允晟剛踏入餐廳就熟門熟路的拉開薛閻身邊的椅子坐下,抬眼看看餐桌,幫他夾了幾個小籠包並幾個蒸餃。
“有粥嗎?我想吃魚片粥。”他一邊調醬料一邊詢問,那架勢活像跟薛閻同居了十幾年一樣,半點不見在薛家的拘謹和膽怯。
原來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難怪薛閻能看上。薛老四一邊暗忖一邊坐在兩人對面,把兩籠蒸餃拖到自己手邊。
周允晟抬眸瞥了他一眼,薛閻便已經知道他在想什麼,笑道,“他一天要吃八頓,他家就是因為他能吃,養不起,才把他扔給我帶。”
周允晟爽朗的笑起來,叉了一個小籠包沾了點醬料,放進愛人碗裡,然後走進廚房盛粥。
等人走了,薛老四才咋舌道,“你們真的才認識三天?我看著怎麼像認識三十年一樣?老夫老妻的感覺不要太濃。”
薛閻低頭吃包子,沒工夫搭理他。其實他根本沒有吃早餐的習慣,不過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