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當然,寧先生您慢走。”校長畢恭畢敬將兩人送到門口,轉回頭盯著傅玄看了一會兒,最終搖頭道,“回去趕緊讓你爸媽幫你找最好的律師吧,運氣好的話還能爭取庭外和解。”
“校長,我為什麼要爭取庭外和解?那幅畫是我親手畫的,這麼多人能為我作證!”傅玄不肯鬆口。
“你親手畫的?你隔著幾千裡遠能把寧先生的兒子畫下來?什麼邊畫邊想象著未來自己的孩子……說這話時我都替感到你臉紅。”
校長話音剛落,一直心存不祥預感的唐維銘便覺眼前一黑,幾個作偽證的學生額頭開始狂冒冷汗,傅玄則驚叫起來,“怎麼會?衛西諺明明告訴我那小孩是虛構的!”
校長心道一句果然如此,毫不客氣的將人攆出辦公室。今兒在場的所有人恐怕都廢了,再沒什麼前途可言。
傅玄回家後不得不將此事告之父母,但他父母那點分量完全不能跟寧氏財團相比。雖然庭審並沒有公開,為了保護寧望舒,媒體也沒有大肆報道,但傅家人在書畫界的名聲卻完了,支付了鉅額賠償金後出國遠避,從此消聲滅跡。
幫傅家作偽證的唐維銘和幾個學生也紛紛退出油畫圈,一生潦倒。
…
回家的路上,周允晟期期艾艾開口,“他有那麼多證人,我們卻只有寶寶,會不會輸掉官司?”
“怎麼會?我們的證據很充分。”寧斯年摸了摸少年柔軟的頭髮。
“什麼證據?”周允晟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
寧斯年背後出了一層冷汗,笑道,“別擔心,我說有證據就是有證據,庭審那些事你就別管了,我會搞定。你還有別的畫作嗎?有的話挑一幅出來,我幫你直接送去參加大賽。”
周允晟欣賞夠了他坐立不安的樣子,才點頭道,“我還有一幅與《璀璨》差不多水準的畫作,你幫我寄過去吧。對了,能不能不要公開審判?我怕寶寶的生活會受影響。”
媒體必定會深度挖掘畫作背後的故事,寧望舒將不可避免的進入公眾視野。他還那樣小,如此受關注並非好事。雖然周允晟有絕對的實力將他保護的滴水不漏,卻依然為利用了他的肖像而感到愧疚。
寧斯年不知內情,見他將兒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心中無比柔軟,拉過他輕輕吻了吻。
兩人相視而笑,溫情脈脈。
回到家,周允晟帶著寧望舒去湖邊寫生,寧斯年則給寧氏財團的御用律師打電話。這種民事案件於國內最頂尖的律師事務所來說簡直是小菜一碟,對方一再保證要讓被告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結束通話電話,寧斯年點燃一支雪茄,站在窗邊凝視不遠處並排畫畫的一大一小。恰在這時,趙信芳風塵僕僕的推門而入,手裡捏著一張信用卡,“斯年,我的信用卡怎麼全都凍結了?”
寧斯年轉頭,語氣十分溫柔,“信芳,你過來看看這個。”
趙信芳走過去,彎腰看向電腦螢幕。寧斯年點選播放鍵,嗯嗯啊啊的呻…吟聲霎時充滿房間,兩條白花花的**以各種各樣高難度的姿勢交…合著,場面淫…靡無比。
趙信芳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踉蹌兩步語無倫次的道,“斯年,我不是故意的,不,我是被逼的,斯年,求你不要……”
寧斯年沒理她,拿起手機打電話。
大約十分鐘後,幾名警察敲門進來,以欺詐罪、盜竊罪、侵犯商業秘密罪依法將趙信芳逮捕。由於涉案金額太過巨大,趙信芳將以最高量刑判決,而且必須賠付寧氏財團一筆天文數字,同時法官還宣判解除兩人的婚姻關係。
而錢宇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畏罪自殺了。
……
三年後,秦莉醫生退休,寧斯年決定再找一個保姆照顧愛人和孩子。沒辦法,兩人都是畫痴,一進畫室什麼都忘了,沒人在旁督促恐怕會把自己餓死。
這也是寧斯年說什麼都不願意拆除家中監控器的原因。
這天,前來應聘的美麗少女敲響了寧宅的大門。
“啊,你,你是衛西諺?《歸途》中的衛西諺?”少女指著青年俊美的臉龐大叫。
《歸途》是三年前周允晟送去參加油畫大賞的作品,是獻給衛西諺的禮物。少年以疲憊至極的姿態趴伏在一名婦人的膝上,婦人一隻手輕輕揉入他髮間,一隻手覆在他臉側。兩人四周盛開著月季,縈繞著微風,畫面溫暖明媚,在少年的身後卻遍佈著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荊棘之途。
少年雙腿蜷縮著,腳底血跡斑斑,不難想象他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