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長嘆一口氣,慢慢的走出了房間。
房門口,戴軍站在太陽下面站的筆直。
自從胡安得知他透過子母傳訊符警示孟瑾言後,他已經在這裡站了一天一夜了。
胡安臉色冷肅的走近戴軍:“小戴,我一直很器重你!”
“參謀,我也很尊重你。從以前,到現在,到以後,從未改變,一如既往!”可能是缺水的緣故,戴軍的聲音帶著幾分乾澀嘶啞。可他的身體依舊紋絲不動,目光直視前方,亦沒有任何變化:
“但是這件事我必須做!參謀,我沒有錯!”
“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你做到了嗎?”看戴軍依然倔強,胡安的聲音更冷了。
“如果京城不復存在,國不成國,家不成家,那我還算什麼軍人?我只是在守護我認為必須守護的東西。”戴軍的聲音有些低落:
“參謀,我是孤兒,這裡就是我的家。我拼盡一切也要守衛它!人分親疏遠近,對我來說,這裡是親,是近,洛水是疏,是遠。而且,洛水那麼強大,也不一定會輸”
“你還有理了是吧!”胡安被氣笑了:
“若是你的猜測錯誤,洛水對付不了這些天外來客怎麼辦?沒有了他們的中堅力量和首腦,你讓那些無憂無慮的孩子,舒適安逸的老人怎麼辦?因為你的自私,你可能會害得無數已經享受了安定生活的人妻離子散,重新過回那種朝不保夕,顛沛流離的生活。你到底做了什麼,你明不明白?”
戴軍的眼眶也紅了:“參謀我知道,我知道但是我不能,我不忍心”
他明白鬍安的殷切希望和擔憂,但是要他看著京城覆滅
他做不到!
胡安又長嘆了一口氣,他已經不想再和戴軍說什麼了。
理念不同,看待事情的想法就不同,他不能把自己的思想強加在別人身上。而且在這個風雨飄搖人心惶惶的時候,能有那麼一股強大的援軍幫忙,不得不說,就連他心裡也安定了不少。
現在糾結孰對孰錯已經沒有了意義。既然木已成舟,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利用這種條件擴大他們的優勢,為京城,也為他們的堅持和守護爭取一絲生機。
“多說無益,你現在去把老首長和易書記請到會議室,我們再合計合計。”胡安對戴軍擺了擺手。
戴軍眼睛一亮,身體像是忽然間又有了力量一般,大聲應了一聲是後,腳步一刻不停的離開了。
胡安神情也輕鬆了不少,望著碧藍的天空長嘆道:
“希望一切來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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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仙師,那個就是胡安那老不死的帶回來的異獸了。”一個看起來就一臉壞相的中年人有些後怕的指著不遠處廣場上悠閒的梳理著羽毛的鵬鳥道,眼中怨毒地光芒閃過:
“也不知道那個老傢伙去了哪裡,竟然得到了這種馴化異獸的法子。仙師,把他抓起來,一定可以拷問出控制這種異獸的方法!”
他早就看那個胡安不爽了,同樣一起上的軍校,同樣的資歷,為什麼他輕易地就成為了軍方的二把手,自己卻還要在基層管理層苦苦掙扎?
後來末世到來,天地大變,一起都亂了,他縱使有再大的野心和報復也只能夾起尾巴做人。
不過幸好,他很快發現了轉機。他在第一時間把握住了機會,在這群天外來客對這裡表現出好奇的時候,他主動獻上了投名狀。
他不像那些老頑固,正逢亂世,只要能活下去,他會不折手段!胡安等人堅持重建文明社會,還要保護那些一無是處的人的做法在他看來就是傻到了極點。
他鄭南會好好活著,而且會比絕大部分人要活得更好!
他身邊是三個跟這裡完全格格不入的年輕人。
兩男一女,俱穿著雪白的長袍,容顏傾城絕世,那兩個男子樣貌比那女子更勝幾分,但是其實沉穩飄渺,自有一股灑脫,絲毫不顯女氣。
這個組合一來到廣場上便吸引了絕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只不過這兩天京城的動盪就連普通老百姓都有所察覺,像那三人那般明顯不像是這個地方的人也見到過幾波,看起來跟軍方關係並不算友好,再加上帶路的還是鄭南,所有人像是躲避瘟疫一樣,對他們避之不及!
聽到鄭南這種拙劣的挑撥,那個女子淡淡一笑,並沒有把這種話放在心上。
太虛門信奉天道,更信奉自己。他們一生尋找自己的機緣和道,這也是他們的修行。這次之所以來到京城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