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音清越,如流水浸泉:
“師侄勿急,我已為三個小傢伙算過一卦,都是大富大貴之相,此行必遇貴人!”
張雲:“…”
先不說你算的卦從來沒有準過,修行之人求的本就是長生,就單指這大富大貴四字都與主題不符好吧!
但是這種話他也只感在心底腹誹,師叔元嬰巔峰,這裡又不是宗門,沒有師尊師祖擋著,要是惹怒了師叔,說不定就要吃一頓暴揍!
張雲中年人模樣,而這個被他稱作師叔的男子觀其形貌,分明只是個青年!
他樣貌生的極好,劍眉星目,英氣逼人。只不過眉宇間總帶著一股懶散和疏淡,氣質飄渺,如雲似霧,眼神似一片廣闊幽深的海。彷彿沒有任何人能讓他將其放在心間。
而這個眉目疏淡的男子,正是清心宗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葉瀧,也是張雲的師叔,如今年齡不足五百,修為卻是元嬰巔峰!
若不是他一向懶散,而且行事低調,只怕天才之名早已經傳遍玄離大陸!
至於如此天才的人為何在清心宗這麼不招人待見,甚至連包包這種小蘿蔔頭都能調侃他,糾其原因,何止一個【作】字了得!
“師叔,是誰帶走石頭他們尚且不明,我心裡實在沒底,要不這樣,我先走一步,您再慢慢遊著?”
張雲終於忍不住刺了葉瀧一句。
若是換做一般元嬰修士,現在肯定已經動怒,但是他卻像沒有絲毫感覺一般,依舊帶著疏懶的笑容,雙手負於身後,長身玉立,說不出的瀟灑風流:
“雲小子,我百年前就說過,你這性子太急,不適合你的道!”
張雲嘴角抽了抽。
我性子急?
一個每天讓宗門全體追殺暴揍的人竟然有臉說我性子急?
這種話您在師祖面前說說試試,看他老人家抽不抽你…
看張雲的表情似乎很不以為然,葉瀧又笑了,正欲在說些什麼,忽然神色一變,勐地轉頭看向另一邊。
“怎麼了?”張雲感覺到了不對勁,順著葉瀧的目光看去,臉色也變了。
“那是…”他聲音變得艱澀。
“是蜃樓!”葉瀧道。
收斂了玩世不恭表情的他,神色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肅穆。
前方半空中,一個龐大的建築群彷彿浮在半空,亭臺高閣被雲霧包裹著,若隱若現,如夢似幻!只能看到偶爾露出的簷壁的一角,或者龐然若天門的青銅巨門!
它似在眼前,又彷彿處在某個異空間,那種感覺讓長時間盯著它看的張雲忽然感覺心頭一陣翻湧,一股極為難受的感覺湧出…
“勿要再看!”
這時,耳邊傳來葉瀧清越的聲音,一下子就拉回了他的心神。
他不敢再看,只是目光中帶著駭然:
“這就是…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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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蜃樓只存在於傳說中。”
司筠望著遠方天空中那座龐大飄渺的建築群緩緩道。神色是少有的嚴肅。
“我也只在古籍中看到過隻言片語的記載,而且只有關於外形和特徵的部分,至於裡面是何種情形,從未有記錄流傳下來。”
“為什麼?”冰蛟不解。
“因為從未有人進去過。”司筠神情凝重:“或者說,進去的人從來沒有出來的。”
“這又是什麼意思?”冰蛟感覺更奇怪了:
“這個…蜃樓是吧,照這種情形看,應該是一個秘境而不是絕境。既然是秘境,為什麼沒有人出來?而且既然沒有人出來,為什麼還有人進去?”
冰蛟這話說地有些拗口,但是司筠第一時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接話:
“因為據傳言,蜃樓中有長生的奧秘!”
司筠的話音剛落,可以清晰的聽到眾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長生,所有修士的最終也是唯一的追求…
竟然在蜃樓中能找到答案?
“但是,只是據說!”司筠加重了語氣。
她環顧一週,可以在每個人眼裡看到嚮往和蠢蠢欲動。她表情變得前所未有的凝重:
“修行之道,是與天爭命,也是努力和汗水。除了某些大氣運加身的人,我從來不信什麼捷徑。至於長生,我相信憑我自己的能力終有一天能觸控到它!即使不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我會努力朝那個方向前進,至於所謂的捷徑…那不是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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