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開門!”一個男人很急的聲音,“我是樓下方城公司的,趕快開門,有急事!”
曹老頭怔了一下,方城公司的,來這裡幹什麼?“你是誰?”他想問個清楚。
“我叫鄭川!”外面的人已很不耐煩。
曹老頭耳朵裡一陣轟鳴,鄭川?這不是那女鬼要葬的人嗎?他正想返身跑回屋去,又聽見外面的聲音說:“李經理也在這裡,你快開門。”
曹老頭心裡安定下來,管他是人是鬼,有李經理在由他做主好了。
他開了鐵門,一個男人急不可待地闖了進來。“你關了個女人在哪裡?”他怒吼道。
“李經理呢?”曹老頭疑惑地問。
“你的李經理喝醉了,他叫我來讓你放人的。你這狗,我就知道說李經理你才會開門。快帶我去見那個女人。”
“是李經理叫放人嗎?”曹老頭說,“是不是鬼還不知道呢。”
“少廢話!”鄭川用拳頭抵住曹老頭的腦門說。這是他年輕時候有過的動作,今晚不知道怎麼又使出來了。
曹老頭只得開啟了那道房門,開門的時候他甚至想,裡面恐怕已經沒有人了。因為她自己早已出來,臉變得慘白,剛才還和他講了一通話。
門一開,譚小影已站在門口,她拉住鄭川的手,想哭又忍住了。
“你還在裡面啊?”曹老頭衝口而出。
“你以為我是鬼呀?”譚小影氣憤地說。
“真是有鬼,一個臉色慘白的女人剛剛躥進我屋裡,說了一通墓地的事走了。她說她就是前晚來訂墓的人。”曹老頭解釋道。
“我們走吧。”鄭川拍了拍譚小影的肩說。
“這是怎麼回事?”曹老頭望著鄭川和譚小影離去,一邊鎖鐵門一邊自言自語。
鄭川和譚小影進了電梯,一直下到負一層地下停車場。進了鄭川的汽車之後,譚小影還一直有點發抖。
“沒事了。”鄭川說,“我接到你的電話時真是把我嚇著了,怎麼也沒想到你會半夜到這裡來。”
譚小影忍了很久的眼淚這才一下子流了出來,又是委屈又是驚嚇,沒想到來證實一下前晚的事會付出這樣大的代價。她將她的動機和事情經過對鄭川講了一遍。
“以後你不用為這事操心了。”鄭川平靜地說,“林曉月讓我去,我願意。我想她是用這種方式告訴我,死了後應該葬到她的旁邊去。我想我真是該去訂墓地了,不知道她旁邊還有沒有位子?”
“你怎麼了?”譚小影有點害怕地望著他。
“林曉月又來郵件了。”他說,“她早年和我分手完全是為了保護我,她受了很大的傷害,現在知道後讓人受不了。”
鄭川將郵件的內容對譚小影講了一遍,譚小影又哭了,剛才哭是恐懼,現在哭則是傷心。
這時,有人敲車窗玻璃。“你這車是走還是不走呀?”是車場值班員的聲音。自從這裡發生兇案後,守車人顯然是提高警惕了。
鄭川搖下車窗玻璃說:“很快就走。”
“哦,是鄭總呀,沒關係,沒關係。”守車人放心地離開。
“我送你回去。”鄭川說,“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上午就別來輸液了,停一天也沒關係。”鄭川心裡升起對譚小影的感激。
汽車駛出方城大廈,半夜的街道顯得寬闊了許多。譚小影說:“近來發生的一切真像夢一樣。”
鄭川說:“但是夢有時比現實更真實。”
將譚小影送回醫院宿舍後,鄭川獨自駕車在空蕩蕩的市區裡跑著,心裡蕩起一種強烈的虛幻感。他看了看錶,凌晨2點05分,離天亮還早,他會在這個時間內見到林曉月嗎?曹老頭說剛才又出現了前晚去訂墓的女人,鄭川強烈地想見到她。他想見到後也許只是一個影子,但只要是林曉月的影子,他則心滿意足。
鄭川將車調了一個方向,再次向方城大廈駛去。他進了電梯,按下18樓的按鈕。他想到墓陵公司去守一守夜,或許能等到她的出現。如果曹老頭這次不開鐵門,他就在鐵門外等一等。
18樓到了,電梯門徐徐開啟……
梧桐巷9號,在這個老式住宅區的一個6樓上,高葦正在度過她離開這裡前的最後幾個夜晚。鄭川已同意她換一個地方租房,正當她在中介公司的租房資訊中查詢新的房源時,一個遠走高飛的決定打消了她繼續租房的念頭。是的,該離開這個城市了,她已厭倦了靠著鄭川工作和生活的這一無聊的生存方式,她應該有自己的生活。艱辛、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