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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這可關係到我的前途呀。

原來,城裡來的招工小組已到了縣上,據說我們公社有兩個知青回城的名額。我心動了,我說汪書記我想爭取回城當工人,你向公社推薦我吧。我說下鄉3年來,不論春夏秋冬,在田裡勞動一天也沒耽誤過(例假來時我還下水田栽秧子,但這個良好表現我沒好意思說出口)。我說農民們都說我勞動態度好,汪書記你可以去了解一下,回城的條件我是具備了的。

汪書記一邊肯定我的勞動表現,一邊說競爭很激烈,只有兩個回城的指標,要回城你得聽我的話才行。我正在對他的話感到納悶,他站起來突然抱住了我,一隻大手捂在我的胸上。我極為震驚,又氣又急地推他,可怎麼也推不開,我感到自己要完蛋了,便低頭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他嚇著了,鬆了手退回門邊。臨走時他說你就在這裡一輩子當農民吧。

這件事我沒對你講,鄭川,我怕你去殺了他。沒想到,他又來找我了,他說昨天夜裡,有一個男知青在你屋裡住宿吧?你知不知道亂搞男女關係是犯法的事?犯法,你懂嗎?這是要坐牢的,至少也要在生產隊的社員大會上作檢討,我們還可以對你實行監督勞動改造,讓你改掉這些資產階級的東西。

我當時真是害怕,便申辯說這不是亂搞男女關係,我們在一起講故事,這犯法了?他說他作為大隊書記也不想冤枉我,臨走時他說,哼,我們會有證據的。

第二天,厄運便降到我的頭上。也許是吃的東西有點變質,我在田間勞動時突然發生了嘔吐。不一會兒,大隊婦女主任帶著幾個人找到了我,強行將我扭到公社衛生院去作婦科檢查。他們說我懷孕了,如果生下小孩怎麼辦?這可違反國家的計劃生育政策呀!這天大的委屈讓我又哭又鬧,還抓破了一個人的手,但最後還是去了公社衛生院。婦女主任說,你是不是清白的,檢查後就知道了。

寫到這裡,我簡直不敢回想在公社衛生院發生的事,那是一個野蠻的地方。一個屠夫似的男醫生將我的一生毀了!他用了些魔鬼才用的工具,用他那戴著膠手套的手,將我徹底毀了!我的血流在了那個野蠻的地方,我的慘叫聲在那座地獄裡迴盪!檢查完了之後,我聽見這個屠夫走到門外對婦女主任說,她還沒懷上崽,你帶她回去吧。我仰躺在檢查臺上哭了,哭得天昏地轉……

從那以後,鄭川,我不敢再見到你了。我是從地獄裡回來的人,我罪孽深重。我只有獨自受苦才對得起你的一片深情。我已經不是你所想像的那個純潔的女孩了,魔鬼已經在我身上留下了恥辱的傷口……

以命換命的悲壯結局

鄭川是渾身發抖地讀完這封郵件的。曉月,他在心裡哀叫道,你怎麼能忍受這樣的奇恥大辱呢?他想起他帶到鄉下去的那把牛角刀,在4年知青生涯中,這刀除了為林曉月削過甘蔗以外,竟然沒有沾上過人血,這可見他在青春年少時就沒有做俠客義士的命,而當時他是充滿這個願望的。林曉月沒將惡魔提供給他,讓他避免了復仇後的牢獄之苦,甚至也讓他避開了以命換命的悲壯結局。

曉月,鄭川此時伏在電腦前痛哭起來。他想到她回城以後一定是草草結了婚,有了孩子,後來便是離婚。她將全部心思用在孩子身上,用在雜誌社的工作上……一定是這樣。然而她不停地回憶著青春歲月,回憶著初次的、唯一的朦朧之愛。現在,鄭川明白了,在那個冬夜過後,林曉月為什麼拒絕和他見面了。她要一直到死,才用郵件的方式將一切告訴他,而此時他們已經人到中年,並且陰陽相隔……

還是譚小影說得對,她看了前面的郵件後曾判斷說,林曉月和他分手一定不是他那次失約所致,而是另有原因。譚小影的身上駐著林曉月的靈魂,所以她能預感到一切。

現在,鄭川可以接受鬼魂將把所愛的人也拉走這一民間說法了。他願意隨林曉月而去,你來吧,讓我們重新在一起,回到過往的歲月。鄭川的眼前閃過林曉月的墳墓,她已經在呼喚他了。是的,他沒有迴避,從今夜起他更是盼望起來……

這時,手機突然響了,鄭川在一瞬間想到要是能聽到林曉月的聲音就好了。他拿起手機時手指有點顫動。

手機裡傳來譚小影的聲音:“喂,鄭川嗎?你快來救我!”這聲音帶著哭腔,並且非常恐懼,鄭川的頭腦裡“嗡”的一聲,連連問發生什麼事了?

譚小影說,她現在被關在墓陵公司的一間屋子裡,她剛把捆她的繩子掙脫了,但她出不去,又不敢大叫,曹老頭說大叫便要燒死她。她不知道墓陵公司的人得了什麼病。這屋子裡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