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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愛和死亡是如此相似,它們都熱愛鮮花,或者是鮮花熱愛它們。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夜晚,高葦從進入浴缸開始,就嗅到過死亡的氣息。這是林曉月的房子,這浴缸也是她用過的,儘管用洗滌劑洗了又洗,但是她躺進滿缸的溫水後,還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
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張駿。本來她今晚就離開這裡住到周玫那裡去了,因為已經發現這是一個死去的人住過的房子,繼續留在這裡不是真正的大徹大悟者就是傻子,而她認為自己還不是能夠無視死亡的徹悟者。然而,張駿對住在這裡顯示出空前的興致勃勃,高葦不願看到他失望。另外,這畢竟是他們呆在這個城市最後的日子了,他們即將攜手遠奔,在未知的生活和新的動盪尚未到來之前,高葦也極想和他擁有一段親密相處的日子。
嚴格說來,今晚是他們的第一夜。儘管這之前他們已經上過床,但那什麼也不是,感官是人身上最飢渴也最容易滿足的東西。高葦知道,不論男人還是女人,只有心裡滿含愛意時,上床才是天國的一部分。否則,做愛的呻吟、嘶叫、掙扎,總有點在地獄的毒焰中翻滾的意味。
“住在這裡,你不害怕嗎?”高葦躺在水中說道,“我總要想到這房子的女主人在屋裡走來走去的樣子。”
張駿下意識地往浴室門外望了一眼,然後說:“你別自己嚇自己好不好。我已經想好了,住在這裡肯定不會出什麼事。那房東是死在醫院裡的,與這房子沒有任何關係。”
張駿所講的道理讓高葦心裡寬慰了不少,她望了一眼浴缸上方的鏡子,對自己說別胡思亂想了。
從浴室出來後,高葦對張駿說你還得等一等,我去書房裡記點日記。張駿說沒想到你還有這個習慣,高葦說才開始的,所以一定得堅持。
穿著睡衣的高葦在書桌前坐下,從抽屜裡拿出剛記了幾頁的日記本,開始將今天的事簡單地記載下來。這個習慣她是從周玫那裡學來的,周玫說她每天都記日記,這樣可以讓自己的思維更清晰。周玫靠自己的努力取得了銷售主管的職務,有很高的年薪,還有沿海城市的大公司拉她去加盟,高葦覺得應該向她多學一點東西,包括這記日記的習慣,高葦想得從多方面讓自己完善起來。
記完日記出來,坐在沙發上的張駿不解地問,記日記有什麼用?高葦和他開了一個玩笑,她說如果我今晚上死了,這日記至少可以讓人找出死的線索。張駿說你偵探片看多了是不是,怎麼滿腦子都裝著玄乎乎的東西。
也真是湊巧,張駿剛說完這話,外面的樓道上響起了腳步聲,張駿有點緊張地問高葦,這樣晚了,會有人來找你嗎?高葦說不會。
腳步聲沒有在門外停留,而是一直響到樓頂上去了。樓頂上是荒蕪的花園以及以前的房東扔在那裡的雜物,這人深夜上那裡去幹什麼呢?張駿說他上樓頂去看看,不然今晚上心裡一直會懸吊吊的。高葦拉住他說別去,不會有什麼事的,這裡的物管員有時會到處走走。高葦想這人一定是陸地,這人像夜遊神一樣在這樓裡亂竄,知道了是他也就不害怕了。
高葦和張駿進了臥室,他們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將這房子惹出的煩惱和樓道上可疑的腳步聲統統扔在腦後。高葦看著張駿充滿激情的臉,想著張葉將他介紹給她時,本想是給她設一個陷阱,沒想到卻送給她了一件禮物。
這時,高葦的手機突然響了。現代人的隱秘空間是這樣脆弱,別人的手指頭一動就會讓你防不勝防。高葦有點厭煩地拿起了手機,是譚小影打來的,這讓她意外。
譚小影首先問她今天下午鄭川到公司上班沒有,她說沒來,只是下班時看見過他站在大樓外等人。譚小影說她覺得鄭川的狀態越來越壞,今天上午就沒輸液,原說只停一天的,可今晚譚小影打電話和他聯絡時,他說明天不輸液了,今後也不輸液了。譚小影說停止輸液本來也沒有什麼,他的高血脂是一個長期保健的問題。但是,譚小影卻從他的語氣中感覺到一種放棄的傾向。譚小影說不輸液她就見不著鄭川了,但又為他的狀況擔憂,她讓高葦多留意一點,可能的話,讓公司裡的人多關照一下他的狀況。
這個本該美妙的夜晚就這樣被肢解了,高葦關閉了手機,她不能讓這個夜晚變得如此不完整。他們重新擁抱在一起,讓話題回到兩個人的感情上來。
張駿談起了一件事讓高葦感動。他說他對於愛的體會,來自一件街頭的真事。在他工作的酒店不遠處,人行道邊長期有一對靠乞討為生的老年夫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