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羅冬兒嘴唇白。她定了定神,顫聲問道:“你說”你說那新任鴻驢少卿姓甚名誰?”
“姓楊名浩啊。”
“四哥說過。浩哥哥已改叫楊浩,莫非”不會的,不會是他,他怎麼可能做了鴻驢少卿這樣的高官,再說他走出身開圭府,莫非是同名同姓。”
羅冬兒趕緊問道:“這人多大年紀,是何出身來歷?”
鄂巴多道:“人倒沒見過他,不過聽那宋廷的柳功曹說,此人沒什麼學識的,卻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當初帶著五萬漢國百姓避過皇后娘娘親自帶領的大軍追擊,逃往宋境的就是他,因功做了蘆州知府,沒多久就調任開封南衙火情院長,結果又巴結上了晉王趙光義,嗖地一下就躥上了鴻驢少卿的高位,可宋國的數著,升官升的這麼快的,除了他再無第二個了。咦?羅尚官,您好象身子不大好?”
“沒事,我”我沒事,你再說說,還有他的什麼訊息?”
羅冬兒又驚又喜。她萬沒料到竟在這裡聽到楊浩的訊息,那魂牽夢縈的人兒,雖仍遠在天邊,可是剎那間彷彿就站到了她的眼前,羅冬兒的兩頰如同火燒。雙眸放出光芒,殷切地又道。
鄂巴多攤手道:“沒了,小人就聽那位柳功曹提了這麼幾句,瞧他那不屑的樣子,恐怕這個楊浩貿然躥升,朝中眼紅的官兒大有人在,這人如此說話太也著惱。羅尚官再稟明娘娘,嚴辭駁斥。說不定宋廷的官兒對他趁機攻許。這個無視我契丹國主的混帳小子,就得滾下臺了。”
羅冬兒抿了抿嘴唇,板著臉道:“你是我契丹使節,言談之間不可弱了北國的威風。談吐如此粗俗,口口聲聲小子混帳,如何能為我契丹使節,若是這樣。本官可不敢保你南行。”
鄂巴多一聽財路要斷了,趕緊陪笑道:小人這不是在您面前才,好好好。小人一定謹慎,哪怕人後,也不對宋人的官兒有所不敬就走了。
羅冬兒道:“這才對了,你先下去吧,這事待我稟明娘娘再說。”
“是。”鄂巴多也不知哪裡得罪她了,趕緊答應一聲退了出去。 羅冬兒在椅上坐了,手撐在案上託著下巴痴痴想了半晌,拈著那根菩子看了又看,時而蹙眉,時而微笑,過了半晌聽見樓上一片喧譁之聲,這才驚醒過來。她把菩子收進懷中,吩咐女侍把漢衣和脂粉收起,便趕上樓去。腳步輕快,如同一隻年輕活潑的小北鹿。
“實圖哩觸犯神幕,依律當死,皇上,處死他吧。”樓上有些人正在咆哮著。
耶律賢面前跪著一個侍衛,臉色慘白,伏地不動。羅冬兒提著裙裾跑上樓去,見此光景莫名其妙,便向旁邊一個侍衛問道:“方才還好端端地,這是怎麼了?”
那侍衛忙答道:“尚官,實圖哩方才觸控了神著,各部大人十分憤怒,請皇上處死他呢。”
羅冬兒聽了暗吃一驚,這神幕是一面大旗,立在五鳳樓上,幕上一頭白狼,乃是契丹之族的圖騰,十分神聖,普通人未經允可不得靠近,如果誰若碰觸神嘉,論罪當斬。這個實圖哩是今年輕憨厚的侍衛,怎麼竟然鑄此大錯。
那些部族頭領們吵吵嚷嚷,耶律賢只是負手不語。他才二十多歲,身材瘦削顧長。臉頰蒼白,看起來文文弱弱的,就像一個南人士子,在旁邊個個都是虎背熊腰的近臣侍衛和部族頭領們中間,就像一群狼中間站了一隻鶴。就算是柔軟厚暖的裘衣穿在他身上,也顯得空蕩蕩
。
“實圖哩,你為何觸犯神糞?”耶律賢突然慢條斯理地問道。
“小人小人糊才旁。本來正在觀燈,因為人群擁擠被人撞了下,數“小扶,這才醒起旁邊矗立的乃是神素小人知罪,當死,當死。 實圖哩連連叩,耶律賢嘆了口氣,道:“原來如此,不知者不罪。實圖哩平素克盡職守,倒也盡職,唔”拖下去,責三十大板吧。”
實圖哩一呆,不敢置信的抬起頭來,羅冬兒目光一閃。趕緊喝道:“實圖哩,還不謝恩麼?”
實圖哩趕緊叩道:“謝皇上開恩,謝皇上開恩。”
“且慢!”一旁緩緩走出一人,沉沉笑道:“皇上仁慈。可是冒犯神幕者當死,此用律條所定,皇上一言便要放人,恐怕”不妥
耶律賢膘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耶律文,何必如此苛刻,實圖哩無心之舉,算不得冒犯神毒,因此砍頭,太過殘忍
這位貴族叫耶律文,字燕雲,是耶律賢未繼皇位前的一個有力競爭者,如今耶律賢雖做了皇帝。他還是時常與他唱反調,一見耶律賢有心放過實圖哩,當即便出面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