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浩勒住馬韁向那些人看去,一聽說此人就是軍中主帥,那些男女老幼一擁向前,紛紛跪倒在地,叩頭如搗蒜地哀求道;“太尉開恩,太尉饒命啊,我們都是城中良善人家,並非契丹慶王一黨,太尉大人明鑑……”
這些人都搶上前來乞命,內中卻有一個女子向後閃去,遲遲疑疑的想要避到別人後面,這樣的舉動立時引起了楊浩的警覺,眾人這一跪下,那個女子便是一呆,雖然她反應甚快,馬上也跟著跪了下去,可是楊浩已經把她看了個清清楚楚。
楊浩心中頓時一震:“是她?怎麼可能是她?”
馬腳下一群叩頭求饒的,楊浩只做未見,他勒著馬格原地兜了半個***,忽然用馬鞭向跪在人群最後、緊緊低下頭顱的那個女子一指,沉聲道:“你,近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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浚縣,嶽臺,黃河堤岸。
李煜扛著一隻沙包,氣喘吁吁地爬上堤岸,將沙包往地上一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眼前發黑,心跳如擂鼓一般。他真是累壞了,他一輩子幹過的體力活也沒有這幾夭多,他往常只用來撫摸美人肌膚、只有來研墨拈筆的手現在已經磨得都是水泡,他以前都需要最乾燥最柔軟的錦幄才得入睡,現在一頭倒在潮溼的泥地上,片刻功夫就能像死豬一樣酣聲如雷。
可是,他無話可說。趙光義正從他身旁大步走過,雙手各挾著三個沙包,健步如飛,好象永遠都有使不完的力 氣,當今的大宋皇帝能夠親自站到堤岸上,冒著隨時被洪水捲走的危險護提,就算旁人都8 成了死狗,誰還能有什麼怨言?
“吭哧!”
原荊湖國主週週保權腳下一滑,一個狗吃屎蹌到了堤坡上,他費力地爬起來,把沙包一步一步拖上堤岸,然後往李煜身旁一靠,呼呼地喘著大氣。他的袍子皺巴巴的,渾身都是泥巴,任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