馳光如騕鳥。
轉眼已是入冬,鴻業城也迎來了連日大雪,大地銀霜素裹,增冰峨峨,
這一日。
御器光芒自遠方而來,穿過觀骨寶鏡的朦朦清光,落在了撲滿積雪的城牆之上。
一名少女從飛劍上躍下,踩在厚雪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哥,這裡就是爹爹的好友,所鎮守的鴻業城麼?”
少女名為錢小鳳,十五六歲的模樣,臉蛋凍得紅撲撲的,哈著白氣開口道。
她兄長錢小虎年紀稍長兩歲,言行頗為穩重,收起飛劍後,寵溺笑道:“飛遁數千裡,我何曾迷失過方位?自然是此城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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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錢家所在青羊城,也有一處鎮守司。就算要誅魔歷練,去那就行了。爹爹他……為何非要我們來這裡掛名?”
錢小鳳對進鎮守司歷練,倒沒什麼怨言,只是不太理解她父親的要求。
兄妹二人的父親,正是寶丹閣掌櫃錢興吉!
前些時候,錢小虎剛晉升聚氣境,穩固修為後,錢掌櫃便催著他們兄妹倆趕往此城。
錢小虎知曉的更多一些,也感覺到了近日來,族人對他兄妹倆態度的改變。
“父親拂逆了叔公,與家族的關係也有些微妙。”
“或許是……擔憂我們繼續留在族內修煉,會遭遇什麼意外!”
“至於入值青羊城鎮守司,與家族離得太近了,且在此分部當值的族人也有不少,想避風頭也避不掉。”
錢小虎心中默默思量道。
不過,這些話他並沒有跟錢小鳳明說。
只摸了摸她腦袋,說道:“父親怎麼做,自有他的考量!小鳳你勿要多想。”
“另外,本地鎮守司掌使,是父親生意上的伴檔……”
“有他照拂,你我也不用擔心受委屈!”
錢小鳳不滿的打掉她兄長的手,隨即,頗為憧憬道:“聽爹爹說,這位前輩是臨江宗天驕,仙術超塵拔俗,有莫大神通!”
“你們說的,可是沉墨沉掌使?”
不遠處,一名守城修士,踩著積雪走了過來。
天寒地凍的,此人卻衣著單薄,顯然也擁有著聚氣境修為,不懼寒暑。
此修正是陶東,這一旬,又輪到他值守城牆了。
錢小虎兄妹站在城頭交談時,並未避諱他人,陶東無意間聽到了他倆的話,便起了興致過來一問。
“正是沉前輩。”
錢小虎朝陶東見了禮,神情友善道,“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在下姓陶名東……”
陶東見錢小虎二人所用飛劍、身上法袍,皆非凡品,又知他們父親跟沉墨有舊,故而顯得頗為熱切。
錢小虎兄妹是初來乍到,有本地修士主動示好,自然不會冷臉相待。
一番交談,三人很快熟絡了起來。
“當初,沉掌使剛到鴻業城,遇到的第一位本地修士,便是我老陶。”
“臨別時,他還親口邀我掛名鎮守司……”
“……”
“說起沉掌使的本事,我自然是再清楚不過了。”
“他一到鎮守司,便強勢清退了一批吃空餉的蠹蟲。之後不久,城內混進了一頭天魔……”
“田家的靈海境被打傷後,便不敢再跟沉掌使耍橫,乖乖的掏了一大筆靈石出來。”
“而後不久,金蟾樓、鬥金宗兩方仙門,先後補交了靈石,更是派了數名長老前來掛名,其他各家自然也有樣學樣。”
“今日的鎮守司,已與往昔截然不同!”
“光是聚氣境修士,就有三四十人。鍛體境七重天以上,過了兩百之數。聲勢極盛!”
“戰績亦是卓絕,不知斬殺了多少流竄過來的魔頭……”
陶東的一番長談闊論,聽得錢小虎、錢小鳳二人心潮澎湃,不由面露嚮往之色。
與此同時。
鎮守司府邸,一處修煉靜室內。
沉墨面色肅然,雙手不斷掐出印訣,在懸浮身前的刀狀法器中,鐫刻進了一道道繁複銘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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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沉墨手指